而落水溺毙的也多达一万人。包括阿鲁奇纳在内,总共有一万一千人被俘。
尽管王玄策率领的是从外国借来的骑兵,但是他却能以寡击众大败敌军,充分展现出运筹帷幄的将才。王玄策把阿鲁奇纳囚在地牢,玛卡答王国总算恢复原来的和平。王玄策顺利救出部属之后,便带着他们踏上回国之路。先是绕到尼泊尔,把军队还给尼泊尔国王,然后再翻过喜马拉雅山、西藏,然后回到长安。一路上他们带着阿鲁奇纳和另外一位叫纳拉雅那斯法敏的婆罗门同行。
王玄策非常热心地把纳拉雅那斯法敏推荐给太宗皇帝。虽然正史上没有记载,不过据说,王玄策曾经在天竺看过纳拉雅那斯法敏行医的神迹。由于太宗对外国的医术本来就很有兴趣,便召见这个叫纳拉雅那斯法敏的婆罗门。纳拉雅那斯法敏对太宗表示,他懂得长生不老之术,太宗对此很有兴趣。不过负责保护友谊赛安全的大将军,也是太宗少年时代的战友李绩却很不以为然,他说:
“这位婆罗门懂得长生不老之术?可是我看他年纪倒不小呢。”
李绩露骨的讽刺,惹得太宗笑了起来。
“英国公(李绩)这句话倒是点醒了朕,谢谢你啊。”
就这样,纳拉雅那斯法敏被叱退,太宗从此没再召见过他。
有关纳拉雅那斯法敏这件事,虽是王玄策的失误,但是他开辟了经由西藏前往天竺的道路。之后,许多天竺人就是沿着这条路径,翻越喜马拉雅山前往唐土,其中又以商人、僧侣、卖艺的人居多。而这些艺人的表演非常受到长安市民的喜爱。
“……里面好像还有外国的美女呢!她要表演表绳索吗?”
李延枢伸长了脖子,打算看个清楚时,头上忽然有大堆的纸片像是飞舞般飘落在群众之中。这是台上表演的艺人洒下的。纸片大部分都是白色,不过李延枢随手抓到的却是一张金色纸片。这时一名穿着绿衣,像是舞台工作人员的女郎叫住了李延枢。
“那边那位看官,请到台前来。”
李延枢楞了一下,不知所以然地看着他旁边的人。那名绿衣女又叫了一次:
“捡到金色纸片的那位看官,请到前面来。”
群众之间开始骚动,有人嚷着:“到底是谁捡到金色的纸片?不要浪费时间,快点上台去呀!”“干脆老子代替你上去好啦!”
“呃,这个……真是伤脑筋。”
李延枢搔着头,看着辛谠。辛谠并没有阻止他,因为没有制止的理由。结果,李延枢只好硬着头皮,拿着金色纸片走到绿衣女面前。那位女子的年纪大约十八到二十岁左右,虽然头上缠着绿色布巾一副男人的装束,但看得出来是个标致的美人,而且好像还混着胡人的血统,眼睛带着点绿色。
“这位看官,请随我来。”
“嘎?还要爬上台子吗?”
“嗯,很容易的。”
“上去那里要做什么?我又不会走绳索。”
尽管心里感到些许不安,不过被美女拉手的感觉倒是挺快意的,而且李延枢对于接下来的余兴节目也感到很好奇。心里才这么想着,李延期枢已经爬到梯子上的站台,台下的观众也仰头观看。从高处向下俯视的感觉固然刺激,不过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实在叫人腿软。平常表演走绳索的几乎都是女人,但这次帮他系腰绳的却是个穿黑衣的男子。李延枢看着悬空的绳索,不禁冷汗直流。绳索的正下方竖着几十把刀子,刀尖朝上,要是稍不留神,脚下踩了个空,一定会被下方的刀山刺穿。
“喂,拜托!这太危险了吧?我只不过是来看戏的观众,别开这种玩笑了,快放我下去吧。”李延枢开始担心了起来。此时,一名男子突然从平台上滑上绳索,步履轻快的就像在平地上走路一样。大约走了二十来步左右,突然停了下来。场子里的观众都为他的精彩表演喝彩叫好。
李延枢见状,魂差点被吓飞。只见男子手上握着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就系在李延枢的腰上。男子一拉,李延枢立即从绳索上滑了出去。“哇!唉呀呀呀呀呀!”他发出奇怪的叫声,试图稳住剧烈摇晃的身体。不过走绳索本来就不是外行人玩得来的把戏,才一会儿李延枢整个人就失去平衡,两脚从绳索上滑落。
幸好,缠在腰上的皮绳瞬间将他整个人勒住才没有酿成惨剧。那条绳带约三丈长,李延枢在距离地面约二丈的高度突然停下。看到李延枢在半空中摆荡,观众们紧绷的情绪这才松了下来,接着响起的是全场如雷的笑声和喝采。不过悬宕在半空的李延枢可笑不聘为。表面上,这只是一场余兴表演,不过李延枢已经感觉到整件事并不单纯,尤其是那个手里拉着李延枢腰上那条皮绳的黑衣男子……不、那不是黑色,而是暗红色!那不是跟绞缬巾是同样的颜色吗?
下面的观众之中,当然也有人发觉情况有异。辛谠急忙拨开人群向前面挤了过去,他走到绿衣女郎的前面,说:
“不要再开玩笑了!这种游戏简直就是在玩命,你们都是这样对待观众的吗?”
刚才还笑脸迎人的绿衣女郎,这会儿脸上的笑容全消。
“我、我也不知道有这样的表演呀。按照节目表的话,应该轮到天竺的女艺人表演走绳索才对。”
“这么说,这不是你们安排的余兴?快叫停!”
其实,这时候的辛谠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是那名男子突然放掉手中的皮绳,李延枢势必会落在刀山上,当场被利刃贯穿而死。
此时,突然有声音传来。
“扬州来的蠢蛋,乖乖地束手就缚吧!要是反抗的话,你的朋友可是会惨死在你面前!”
现场的气氛刹那间陷入一片诡异和紧张,连观众也惊觉事态严重。毕竟,因为这样的表演太危险了。辛谠的表情由不安转为严肃。是绞缬城的人?!就是今天白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行凶的歹徒!我真是太大意了!辛谠挺起手中的棍子站在原地,看起来像是等着任人宰割。不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