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对方自残。但是,自己并没有伤害弦之介的意图。只不过是喜欢弦之介而已。如此一来,如果弦之介抱
紧阳炎的话,到底是弦之介会被自己的妖唇蛇息所杀,还是自己会被杀死?
在阳炎看来,假如自己能够杀死弦之介,或者说那一天真的能够到来的话,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
惜。而且,仅仅在她沉浸在自己这个空想的时候,——她的气息,就已经如同杏花一般,散发出死亡的异香!
——而现在,甲贺一党的统治者,甲贺弹正已经死了!而且自己一直暗恋的弦之介,也和胧再度变成了不共
戴天的宿敌!
当和锷隐一族决斗的消息在甲贺传开的时候,可能阳炎是心中最为狂喜的人。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和弦
之介之间的关系就有了新希望。事实上,他们之间仍然存在着无法结合的、铁一般的禁律。但是,阳炎已经感
到非常满足,所以在她的心里,已经解开了那条铁的锁链。正是由于现实中的不可能,使得阳炎的欲望如同熊
熊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甲贺的男人之所以害怕阳炎,估计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本来阳炎所发出死亡气息,
就不是她自己所能控制的。自从离开卍谷以来,阳炎不仅和弦之介并肩同行,甚至睡在一个屋檐下,这些对阳
炎来说,都是千载一遇的机会。因此在整个旅途中,凡是接触到她的气息的生物,仿佛都中了恶毒的死咒。
从河口往东,也就是众人进入伊势路的时候,刚刚放晴的天空,旋即被阴沉的乌云所填满。东海道又开始下
雨了。
虽然说大家都是忍者,毕竟其中还有女性。况且这一次的旅行,也不用尽快赶到目的地。走到铃鹿岭脚下的
时候,由于天色已近薄暮,一行人便决定在关町停宿一晚。
也是在这里,如月左卫门和霞刑部曾经合力击毙了伊贺忍者夜叉丸。大家听左卫门不动声色的讲完那场惊心
动魄的往事,*夜色*(禁书请删除)已深。——于是左卫门回别室安歇,豹马也随之离去。
“阳炎,你也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就得赶路。”
看着阳炎一会儿收拾寝具,一会调整行灯,就是不肯离去,弦之介只好开口劝说道。
听了弦之介的催促,阳炎才像回过神来一样,坐到行灯的旁边,回应道:
“那我走了,明天是从桑名乘船吗?”
“不然,按照今天的雨势,船走不了——况且,还起了风。还是走陆路好。”
说着,弦之介一抬头,忽然和阳炎打了个照面。阳炎那双黑色的双眸,正死死的盯着弦之介——双目含情,
仿佛要把弦之介整个吞噬——这时,一只飞蛾受灯光的吸引飞到近前,就在接触阳炎脸部的瞬间,啪嗒一声落
到了地上。
当弦之介发觉的时候,阳炎的身体已经悄悄贴到他的怀中,炙热的肉体,紧紧地伏在他的膝盖上。
“阳炎!”
“弦之介大人。我爱你”
阳炎抬起来脸,如花的嘴唇中发出温柔的气息——这魔香足以让所有男人头晕目眩,失去自制力。就在阳炎
主动伸出嘴唇,就快要贴到弦之介的脸上的时候,弦之介突然用力,反而把阳炎紧紧抱在了怀里。
“阳炎快看我的眼睛——”
那是一双无比灯光更加耀眼的,金色的眼睛。阳炎只看了一眼。几乎就在同时,她双眼一闭,失去了知觉。
阳炎被自己的气息麻痹了!
之后,弦之介拿起枕边的水壶,把水送到阳炎的口里。阳炎逐渐醒了过来。当她睁开双眼,发现弦之介已经
脸色苍白。千钧一发之际,弦之介通过抱紧阳炎,让她看到自己的双眼,将阳炎毒蛇般的气息返给了阳炎自己
不过,让弦之介愕然的,却是阳炎居然爱着自己的事实!
杀死自己所爱的男人的女子!如果继续带着阳炎前往骏府,无疑于一场饮鸩止渴的旅行。
“阳炎,难道你想杀我不成?”
弦之介勉强一笑,他的双眼依旧凝视着阳炎,
“再做这样的傻事,说不定我真的会死在你的手上。”
“我不怕死。弦之介大人,我想和你一起死。”
“别说蠢话。要死的话,也要等到把那名册上的伊贺忍者全部都杀死以后,才能死。”
“全部的伊贺忍者?也包括胧?”
阳炎已经直接把她叫做胧。弦之介忽然叹了一口气,又沉默不语了。阳炎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起挤出一句话,
语气充满了憎恶。
“我是女人,所以杀不了胧弦之介大人,你会杀了胧吗?”
屋外,雨声哗哗,狂风吹过树林,发出呼呼地怒吼。
“会。”
弦之介痛苦地说道。此时此刻,他只能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