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哈哈哈哈,嘿嘿嘿!啊啊好好笑啊!”
山崎从椅子上翻落下来,四肢趴在地上,全身摇摇晃晃的向我爬过来。那个样子令我想起了僵尸电影中的桥段。我有些慌张,惊呆了。山崎用力的抓住我的脚腕,叫了起来。
“可笑太可笑了,没办法呀!”
我越发的恐惧起来。
“空虚,空虚得不行呀!”
对于这一点虽然我也有同感,但是药物作用下的山崎,令我浑身上下都感到无比的恐惧。我只有祈祷他能尽快的回复到正常状态。但是,他却一直都没有复原。依然浮现着挥之即去的笑脸,一个人嘻嘻的笑着。
“……”
没办法,我也决定加入到了其中。
用鼻腔粘膜将白色的药吸收。
效果是立竿见影。
“……啊,快乐啊”
“好有趣呀”“好快活呀”“最爽了”“……但是,啊,不行了”“完了吗?”“好辛苦呀”“好惨呀”“该怎么做才好呢?”“没办法了呀”“好痛苦呀——”
已经进入迷幻状态了。
幻觉剂的效果,能令本人的心理状态和周围的环境——受所谓的Set和Setting影响而左右摆动。快乐的气氛下用药就能去往天堂,消沉的时候用药就会下到地狱。所以用幻觉剂是不可能令自己达到逃避现实的目的的。那样的事我知道。虽然知道,但是——
因药物作用而咕噜咕噜旋转的视野之中,存在着非常剧烈的恐怖。那种恐怖,和平时所感觉到的那种暧昧的不安不同,而是那种几乎用眼睛都能见到的,非常明显的,极易理解的不安。
强大的,而且是显而易见的,极易理解的恐怖,不安。我反而还期待着它。与的如同被丝棉越来越紧的绞首般的日常的不安相比的话,药物引起的抑郁,反而是最高的快乐了!
山崎对着冰箱,挥舞起了拳头。
“可恶,要来就来呀!我要把你打趴下!”似乎是那附近,有假想中的敌人。
另一方面,我在房间的角落屈腿而坐,抱着头颤抖着。
“不要!别过来!”敌人就要追过来了。而我似乎正享受着那恐怖的威胁。被坏蛋追逼,被坏蛋杀死。那种幻想,非常的刺激。非常的令人喜不自禁。
“……”
喜不自禁——换句话说,就是愉快。
只要愉快了,就是快乐了。
——没错。
重要的是我们是幸福的。所以才是最高的享受呀!
到现在我终于能理解摇滚乐般生活了。而为了令这种生活方式更加的完美,我下定了决心。
“药品之后是暴力!”
连药效都还没有褪去,我们便从公寓朝公园飞奔而去。
要决斗了。上次的暴力行为,今夜在宽广的公园里继续展开。要问为什么的话,那就是因为我们是转瞬即逝的年轻人。所以才争斗。展开戏剧性的,华丽的,如K——1般热血的战斗。这么做了以后,我们一定会更加愉快的——(注:“K——1”搏击赛是有着自己的既定规则与裁判的体育运动。比赛时搏击手佩戴比拳击手套稍小的手套,以便自由活动手指进行格斗,“K——1”的许多规则都突破了传统体育项目的既定模式,比如搏击手可以自由选择鞋子和服装,柔道、摔跤或拳击服都允许出现在赛场上。)
太阳早就落山了,周围连人影都没有。若是有的话那就麻烦了。因为我们会觉得害臊的。
公园的路灯下,我们相对而站。我穿着运动服和T恤,山崎则穿着训练装。不管是那一边都是便于运动的。已经准备完全了。
由于药物还在起效,山崎的话很多。滔滔不绝的说着一些意味不明的话。
“真的好像呀。就像电视剧中两个年轻英俊的演员,为了青春,恋爱这样的问题,在下着雨的公园中互相殴斗。‘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你说什么,我可是从心底爱着仁美的’‘咚’‘啪’这样的感觉——”
我则继续做着屈伸运动。催促他继续。
“我呢。从内心里非常憧憬着那样感觉的电视剧。因为在电视剧中,是真实的。有起承转合,有感情的爆发,也有结论。……然而另一方,我们的生活,则不论何时,都弥漫着微微朦胧的不安,简单易懂的剧情,简单易懂的事情,简单易懂的对决,这些全部都没有。——这呢,是有点没条理的话吧?我二十岁佐藤前辈二十二。但是,真正的去喜欢一个人,真正的去憎恨一个人,因为爱憎而互相殴打,这样的经验我们却一点都没有。是很严重的话题呀!”
这时,山崎猛烈的摇晃起正在伸展着阿基里斯腱的我的肩膀来。(注:阿基里斯腱是人体最大的肌腱,由小腿肚的比目鱼肌和腓肠肌的肌腱共同形成,附于跟骨)
“所以我们也来进行戏剧性的殴斗吧!很帅的,轻快的,粗暴的!进行那样理想的,战斗吧!”
“噢!”我也勇敢的做了回应,摆出了格斗的架势。
随后我们便咚啪咚啪的开始了互相的殴斗。但是决斗,却和随处可见的牧歌一样。
疼虽然是疼,但是我也知道被药物迷醉的柔弱男人,攻击的威力有多少程度。
不知是不是山崎拼命的要令战斗情绪高涨,他喊出了一句戏剧般的话(但是非常的抽象)。
“佐藤前辈,你什么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