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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已经完全被堵死,看不到希望。完全看不到了。现在的我连把“执世界的牛耳的邪恶组织,NHK”之类愚蠢的空想来作为排遣的富余都没有了。(注:执牛耳是指在某一方面居统治地位的领导者。)
真是满脑子都是忧郁忧郁忧郁忧郁的春天。真是突然想要模仿文森特·盖洛(VINCENT·GALLO,以前卫大胆风格着称的美国电影导演)似的春天呀。
我进入厕所,抱着头,呻吟着。
“已经,活不下去了。”
跟《水牛66》(《Buffalo 66》,由文森特·盖洛执导)一样。
……我,还是死了算了。
但是即使如此——
不知为什么,今天和平时不一样。
发生了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情。
下午一点醒来的我,发现在收报箱里,有张不常见的纸。
拿起来,看了一下。
那是几天前,为了去漫画咖啡屋打工而写的履历。那是我最不想想起的事情中的NUMBER ONE,就是那时写的履历。
——为什么?为什么,这张履历会在收报箱里?
于是,我快步向山崎所住的隔壁房走去。
山崎,今天也没有去上学。他坐在电脑前,在玩着什么游戏。
我问道。
“今天,宗教劝诱的来过吗?”
“唔,大概在两个小时之前来过了吧。看,我又拿到这小册子了。这种直译风格的文章最棒了。咦?没有去佐藤前辈那边吗??BR>根据山崎的证言,我注意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看来,我是把履历忘在漫画咖啡屋了。
是从口袋里掉出来了吗?或是在无意识中交给小岬了吗?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因为非常的紧张,所以那时的记忆非常的混乱。
但是——只有这是可以确定的。
小岬是趁着宗教劝说,特意把我的履历表拿来的。也就是说,说出‘摩托车,喜欢吗?’之类的蠢话,为了掩饰我其实是为了找打工的事实的尝试,是完全的失败了。
注意到这个事实的我,已经完全无所谓了。人如果经历了羞耻到极点的事情的话,感情就会变麻痹的。
我口中“……管它则么样都好”地自言自语,准备把履历扔到垃圾箱中。
但是就在那时,履历表的背面映入眼帘,上面用黑色的圆珠笔写了什么留言。
你被我的‘计划’选中了。所以呢,今晚九点,请到三田四丁目公园来。
“……哈?”
我在垃圾箱前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张大了嘴呆掉了。
*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可是惊天动地的事态啊。从仅仅见过两次面的女人那里寄来这种谜样的手信。完全无法理解,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但是,不知为何,我顺从的,照着留言去做了。
从公寓步行2分钟就可以到达指定的公园。
已经是夜晚了。
等间隔生长的茂盛的林荫树,老旧的攀爬架,油漆剥落的公园长椅——秋千前屹立的路灯将微弱的灯光洒向周围的一切。
我,喜欢这个公园。
一周一次,在深夜去便利店的途中,我都一定会来到这个公园稍作停留。没人的公园。那是只属于我的空间。
凉爽的夜风。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仰望天空,就能看到随风摇摆的树木和枝叶,从那个间隙里可以看到月亮,还有星星。
这里既有开放感,也有安全感。
即使如此——今夜的公园,却不是我的专属空间。
还有其他人在。
我并没有去打招呼。
事实上,还有些生气。
——到底有什么目的?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夹杂着这些疑问,我感到有些莫名的气愤。
但是,不知为何,我的头脑现在非常清醒。而且也很安定。非常冷静的运转着,绝对没有发生空转的现象。
可能这是某种超然(原文:谛観。即完全看清事物本质的状态。)的状态呢。我可能已经完全接受现状了。自己是家里蹲的事实,是没有未来的人的事实,是行尸走肉的事实——这些我已经能很平静的接受了吧。肯定是这样。
其实,最近的我,是生活在过去的时间中的。每晚都会做,关于过去的梦。
怀念的故乡,朋友,家人。讨厌的事,高兴得事,各种各样的回忆,都是像这样的片段——那么温柔,那么难以割舍的梦。
就是这么回事啊。现在和未来都不是问题。未来其实是早就被决定好了的。所以才应该将过去,将美好的回忆——
虽然那样简直是,完全往后逃避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已经都无所谓了。
啊啊,没错。我是家里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