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得老士兵为他们引路。
文天祥将此刻之情景,写成了一首以“定变难”为题之诗。
若使阿婆真一吼
目生随后悔何追
“要是当时老婆婆真的放声大喊,叫醒了附近的人们并起引骚动,想必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悔恨结局吧!”
这两句诗的意思大致是如此。从文字之间仿佛可以看见他抚着胸膛喃喃地说道:“好险,好险,差一点就糟糕了!”的画面。这同时也让人了解到,文天祥是个即使处于危险和辛苦当中亦不失谐谑感觉的人。
然而问题还在后面。好不容易抵达了港口一看,其中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原本应该备好的船只竟然不在。余元庆旧识的那名军官亦毫元踪影。就在困惑的当下,巡哨之元军忽然出现,文天祥等人不得已只好匆匆离开现场。改变原定计划,在一一地探问过所有停泊在港湾中的船舶之后,总算让他们借到了一艘可供使用的舟艇。舟主说道。
“反正这艘船所载运的也是密售之私盐,多运几个人应该无妨吧!”
“这么说来,莫非你们是盐贼。”
“没错。从朝廷的角度看来确实是贼。即使朝廷由宋改元,我们身为贼的事实仍然不会改变。”
舟主笑起来的时候,被太阳和潮汐晒得黑黝黝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无惧之神情。
“不过贼也有贼之坚持。虽然不知道你们几位的来路为何,但是只要不被元军追缉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帮你们。”
Ⅱ
所谓的盐贼,在中华帝国之中可以说是反政府、反权力之象征。
从汉代开始,盐就是国家的专卖品,同是也是生要的财务来源,因此又称作官盐。虽说无能的执政者在财政困苦的时候总是不免会倾向以加重税赋来解决难关,但是几乎每个王朝都会顺道将盐价提高,以致盐价变为原来的五倍、十倍、二十倍。由于是生活之中不可或缺之物,老百姓没办法出发点人好照买。无法忍受之人于是站了出来。这些人自己建立了一套卖盐的秘密网路,自己卖盐。也就是所谓的盐贼。相对一真实性盐,他们所卖的盐就称为私盐。由于价格相当的低廉,百姓们大多乐于购买。虽说是廉价出售,但是其中之利润对于盐贼来说已相当充分,有些人甚至还累积起巨额财富,在社会上占有极大之势力。
基于上述原因,民众和盐贼在多数情况下,都是处于一种共生的关系,于是乎慢慢地形成将盐贼改称为义贼之过度美化的情况。像是《隋唐演义》以及《水浒传》之中都有盐贼出身之方主要人物,而且相当受到庶民之喜爱。应该是其心中对于官方之反感,转化成了对盐贼之好感吧。
要额外藏匿十二位“客人”,对于盐贼的舟艇而言可是绰绰有余。一行人乘着舟向长江出发。虽然已是深夜,但是熟练的操纵技巧就像是在白昼航行一样。这一带到处可见元之国船,从胄甲上所反射出来之灯火,更是令气氛严肃紧张。然而盐贼之船却若无其事地穿梭在军船的缝隙之间,像是滑行般地在水面疾速奔驰。
因江风吹送而鼓涨起来的白色船帆,在置身舟底抬头仰望的文天祥等人之眼里看来,实在相当令人安心。或许是行径上太过理所当然了,所以一路上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元朝水军之拦阻盘查,直到后来,将于有艘军船慢慢地朝小舟接近。
“那艘小舟停下来!你们必须接受盘查。”
文天祥等人战栗地握住了短剑。然而盐贼头目却一副理直气壮,笑着大喊回去:
“这舟不过是在长江上钓钓海豚罢了。绝对没有从事任何不轨之行为。”
“有没有不轨该由我们判断才是。快把舟停焉为。否则的话要你们好看。”
“嘿嘿,对于手无寸铁的人如此凶悍,不太好吧!”
“你说什么?喂、你到底停是不停!”
盐贼刻意将小舟靠向岸边,选择水深较浅的地方行驶。不一会儿就把军船给甩掉了。“边嘲笑地回应着元军怒骂之同时,小舟也已没入了黑暗之中。
平安无事抵达岸边之后,文天祥等人交给盐贼三百两谢银,并向这些救命恩人询问姓名。
但是这名男子拒绝透露姓名。
“我只是个盐贼罢了。倘若你们成功复兴宋朝,下一次我们便是违抗你们朝廷的戴罪之身了。不透露姓名,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待文天祥等人上了岸,朝着黑暗的深处移动之时,盐贼一行也再次地扬起船帆。盐贼的其中一人,满脸疑惑地向头目问道:
“大哥,如果把那群人抓起来交给元军的话,一定会得到重赏的。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被问到这个问题之时,盐贼头目昂然地挺起了胸膛回答道:
“我们是盐贼。只卖盐,不卖人。”
在一片赞同的附和声中,盐贼们再度将舟航向了长江。
※※※
文天祥和金应、杜浒、余元庆等人一起朝着真州城前进。真州目前仍在宋军的掌握之中,由安抚使苗再成坐镇死守。随着天色转亮,灰蒙蒙的天空之下出现了一片枯萎的芦苇草原。遥望远方,隐约可见黑黑小小之真州城墙。由于担心元军骑兵随时会出现,一行人在泥泞的道路上快速赶路。
成和副将赵孟锦一同亲自出来迎接文天样。文天祥等人立刻被带往住处,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并以宾客之礼受到厚待。
苗在成是镇守于扬州之李庭芝的麾下人物之一。
李庭芝相当好于发掘人才网罗麾下。例如陆秀夫、姜才,以及苗再成都是。这些人才在宋末元初的这段时期极为活跃,有好几人甚至还留芳后世。根据《宋史·卷四百五十二忠义传六》之记载,李庭芝在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