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正他的我都不禁愣了一下。
「既然叫做日本侦探俱乐部,那就是侦探的组织吧!」
「是这样啊。随便啦!」就算被指正,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勘缲郎毫不在意地将望远镜又转回大楼。「反正就是觉得那些家伙超酷的,感觉是个卧虎藏龙的好地方。啊!我完全被吸引住了。」
说这种话,好像「酷不酷」就是他判断事物的标准。难道那些「超酷的家伙」就是促使他拿望远镜观察大楼的原因?不知为何,这种肤浅的用词让我有些不悦。
「什么『超酷的』,说得那么随便。在那工作的人可部是不简单的人物。他们必须经过重重的试炼和考试,才能进入里面,何况侦探这行也不是个简单的职业。随便用一句「超酷的」来形容真是失礼。」
「你倒是很清楚嘛!该不会你就在那里上班?」
「怎、怎么可能!我不过是个平凡的上班族。那里就是我的公司。」
我指着另一栋在视线范围内的建筑物。虽然比不上日本侦探俱乐部的大楼气派,但至少还算是间大公司。对了,这小子对我没大没小地叫得那么顺口,害我一时疏忽没纠正他。
「『平凡』?哪有什么『平凡的上班族』。我觉得不管是谁,只要认真工作,都很了不起。在那栋大楼里工作的侦探,也是因为通过了重重的试炼和考试,才会变得这么厉害!『平凡的上班族』?你会这么称呼自己是因为没有认真工作吧?」
他忽然这样问,我一时语塞无法回答,想回应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既然要问我对工作认不认真,为什么不问:你对这个与自己的梦想南辕北辙,只不过是尽本分完成例行公事的工作认不认真?这样答案就简单多了……不!我当然很认真啊!就拿现在来说,不就刚结束长达三天的出差,还搞得身心俱疲吗?要是平常,找甚至连和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孩说话的余力都没有,这不叫认真叫什么?然而彷佛一个东西卡在喉咙,我无法说出这些反驳的话。「你先说你为什么要这样盯着大楼?」没办法否认对方的话,我只好将问题丢回给勘缲郎。有句名言说:如果有个人随随便便地问有关你的事情,就代表那个人不愿意谈论自己的事。现在的我就是这样,当然啦,之所以问这个问题,一半也是因为自己对勘缲郎奇特的言行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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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他说,「手头上的钱部花光了,已经沦落到不找点工作就没饭吃的地步,」
「还真穷耶!」
「是啊!然后我看起寻人杂志,开始找一些打工机会。平常都是做个临时工,随便了点钱,但或许是命中注定吧,那天我在杂志上发现一个很棒的征人广告。」
虽然说只是打工,不过勘缲郎的年纪已到可以合法工作了吗?从他的外表看来,还真是有点微妙。
「很棒的征人广告?」
「『侦探募集中』的广告。」
日本侦探俱乐部大开门户,积极网罗新人——这是曾试着加入侦探组织的我不会不知道的事。不过现在再充行家也没用,所以只是装着不感兴趣似地,随便回了一句:「这样喔!」勘缲郎不在乎我冷淡的反应。「然后我去查了一下,结果就像刚刚说过的,发现那些侦探过的日子真酷!」他继续说,「嘿!这样看来不就是所谓的『三段论法』(注3:哲学中一种对事物因果关系的推论法)吗?先有一群很酷的人,再加上我虚野勘缲郎——这命运的罗盘是在暗示什么?」勘缲郎忽然转向找,装腔作势地说:「就是在指引我进入俱乐部啊!」
我只能愣在那哑口无言。
「这、这算什么三段论法嘛,完全不合理论。」
「理论?你是在跟我谈什么理论吗?哼!真无聊。理论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存在的,就只有美好的梦想。」
「……」
勘缲郎口气强硬地断言着,而他闪亮的神情,老实说,连我都被吸引住了。仔细一想,我到现在还没遇过一个能这样堂堂正正对某件事下断言的人,就连我自己也不例外,总喜欢将事物搞得暧昧模糊,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打马马虎眼把事情敷衍过去。不!以前的我应该不是这样。和勘缲郎相同年纪时的我,应该也会跟他一样说出这种话。或许不会像他那样气势十足,但也一定是充满骄傲,清楚明了地发挥无限的斗志,并以全心投入的姿势,带着充满自信的笑脸,毫不胆怯、毫无畏惧,没有丝毫羞赧,也不曾气馁颓丧,水远是那么光彩耀人。
那个述说梦想的时代确实存在过。
「你怎么啦,睦美?怎么发起呆来了。」
「没什么,抱歉。」
「?」
好像不了解我为何道歉,勘缲郎不可思议地侧着头。这是当然的,因为我本来就没有特别需要向他道歉的理由。只是没来由地忽然有种想对谁低头赔不是、感到丢睑的心情,并开始觉得自己真是一无是处,充其量不过是个微不足道,连生存意义都没有的躯壳罢了。
「我还得回公司,就先走啰!对了,你一定有机会的,我是说成为一个名侦探。」
当然,那还得通过号称与国家一级考试同样难度的测验。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觉得这家伙一定没问题。
「等一下!」
带着失败者的心情准备逃离现场之际,勘缲郎忽然把我叫住。一看,他又拿起望远镜不知在看什么。
「你应该……不是在跟我想同一件事吧?」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