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害臊,连忙起身坐在我旁边。
「对了!睦美。有没有听说过那些家伙的后续动向?」
「他们杀太多人了。就算是自首,我看只要是A级通缉犯,就大概会……」
「一定是死刑吧……莫非我做错了?」
「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我是真的很难过耶!你想想看,要是他们真的被列死刑,不就等于是我害死的吗?」
「……」
「就像逆岛菖蒲说过的,也许我的双手也染上血腥了。」
听起来不像玩笑话,勘缲郎沉默地低头沉思。真想不到他也有这么脆弱敏感的一面。跳脱出事件的漩涡,回到日常生活中,我深深体会到勘缲郎纤细的另一面。再怎么说,他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大胆却纤细、单纯又磊落的十五岁少年。
「真不像勘缲郎会说的话。」我又说了一遍,「逆岛菖蒲是逆岛菖蒲,椎冢鸟笼是椎冢鸟笼,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就好了。」
「……嗯!也许这样比较好。」
重新抬起头的勘缲郎满脸笑容,那个他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虽然有些牵强,他还是笑了。这样一来,逆岛菖蒲与椎冢鸟笼的一生也算足有点意义了。
「对了!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喔!你也真是的!就这样跑得无影无踪,害我花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你。」
「真的?因为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那双超红超肿的眼睛。反正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面,没必要再特别来个告别吧!」
「平常人才不会像你这样想呢!来,给你。」
今天来见勘缲郎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完成一项「公务」。我从包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勘缫郎。原本这类信件都是规定要直接挂号邮寄给当事人的,但勘缲郎居无定所,所以只能亲自跑一趟交给他。
「也许你的事情没有刊登在报纸上,但关于你在这次事件突出的表现和贡献,我都巨细靡遗地和上司报告了。喏!这就是成果!」
「这是什么玩意儿啊!可以开吗?」
「当然可以!」
勘缲郎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将信封卷成圆柱状后,抽出放在里面的几张纸。这些纸上分别写着——
——「日本侦探俱乐部入部申请书」——「日本侦探俱乐部入部合约」——「聘书虚野助缲郎任命右者于本日起执行日本侦探俱乐部第一班之勤务」——
「这上面写什么?」
「你看不懂?」
「如果是符号或英语之类的我还行,但汉字对我来说太难了,没有字典不行。不好意思,睦美。你可以帮我念出来吗?」勘缲郎把纸张退还给我。
真是的!难得这么一个士气高昂、欢天喜地的场面竟被他搞砸了。不过抱怨也没有用,我只好拿回那三张纸,把内容一一念出来。只见勘缲郎越听越兴奋,终于忍不住地一把夺回我手中的纸。
「天啊!这是真的吗!我的梦想就这样不小心实现了!」
「嗯!先暂时以当我的助理的形式入部……但薪水都一样,而且依你的程度,没多久一定就能成为正式会员的。十五岁竟然就进入日本侦探俱乐部第一班,这包准会造成一股话题!」
「伹一般用『提出推理』的方法入部的话,不是要从第四班开始爬起吗?」
「所以说这是特别待遇啊!「杀眼」和「静」一直以来都是俱乐部的心腹之患,也是俱乐部的一大耻辱。所以不用什么考试和提出推理,这次是由日本侦探俱乐部部长代表全体员工亲自请你进来的。」
「哇噻!部长亲自请我进去,」勘缲郎兴奋地将聘书展开,高兴地就要跳起舞来了。「哇!我竟然能接到日本侦探俱乐部部长亲自邀请,超酷的!」
「嗯!勘缲郎……」
啊!
好不容易事情终于发展到我可以掌握的阶段了。然而勘缲郎就如我所预期……他忽然奸诈一笑。
「但拒绝这个邀请不是更屌吗!」
勘缲郎一口气撕破那三张纸,接着再横地、斜地、直地把它们撕个粉碎,撒向半空中。我慌张地试图把雪花股的纸屑凑在一起,但已经太迟了。
「等一下!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你撕的是什么东西吗?」
「不过是几张便条纸嘛!」
他若无其事地说着,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我则是惊讶地什么也说不出来。再怎么说,我还不至于迟钝到会接一句「嗯!你说的没错。」之类的蠢话。
「如果只有这件事,那我要走啰!我自己的事也是一团糟,没办法,好玩的事大多、太忙了。啊!对了,问那么多次,你一定会觉得我是个笨蛋,但可以再说一次吗,你的本名?」
「……宇田川樒。」
「喔!」他乱糟糟地搔搔头,一双顺风耳动了一下。
「真的很难记耶!干脆啊,下次见面之前,你先把名字改为萝卜睦美好了。这名字比较适合你啦!」
勘缲郎说完准备离开顶楼,我却连一句留下他的话也说不出口,就像那天,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逆岛菖蒲和椎冢鸟笼离去,这不是为了追求自由,也不是讨厌拘束,单纯只是因为虚野勘缲郎就是虚野勘缲郎,就像萝卜睦美只能是萝卜睦美,而不是宇田川樒。
「……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