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然后我说出一切。从前的我和曾经怀抱的梦想,现在的我和心中的郁闷和不满。没有插嘴也没有随声应和,勘缲郎从头到尾都只是安静地倾听我的忏悔。所以这些话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出来。终于,就我道尽一切事实,已经不必再多说什么的沉默之后,勘缲郎开口了。
「睦美,有件事你可能完全误会了。」
「……误会?」
「嗯——就是关于什么是英雄这件事。所谓的英雄,并不是因为有了某些作为成了英雄,才能被人们称为英雄。而是一旦心中产生了想要成为英雄的念头,在那一瞬间,你就拥有了被称为英雄的资格、所谓英雄的概念就是这样。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这家伙跟我说什么教啊!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
「才没有呢……」
「会有这些想法,是因为我认识了不少真正的英雄。他们都是那种生命短促、默默无名却身经百战的英雄。最糟糕的是那些不付出努力,只是呆呆地期待英雄出现的家伙,失败并没有错,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才是真正不可原谅的错。」
「……」
「的确,现在的睦美不是英雄。不过,十五岁时那个向大家诉说梦想的睦美就是英雄啊!这点你自己也知道吧?那时的自己完全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是最棒的了!」
「……」
这时勘缲郎忽然抬头望向门。
「关于这件事,现在重新开始也不嫌迟……」
房门打开,逆岛菖蒲和椎冢鸟笼又回来了。和之前一样,逆岛菖蒲即使在屋内照样撑着阳伞,椎冢鸟笼仍然一语不发。逆岛菖蒲在相同那张正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直直地瞪着我和勘缲郎。
「……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半。因为两位都没有带手表,就由本人来为你们报时。」然后逆岛菖蒲继续说,「原先被两位耽误的计划已重新策动,并拟定今早九点整为作战计划执行时间。时间一到,这位椎冢鸟笼将会驾着货车,向日本侦探俱乐部大楼进行攻击,演出一场大惨剧,并作为五年前那场祭典的续集。」
「只园祭的时间应该要再晚一点!菖蒲。」
对勘缲郎乱说的一句,菖蒲微微一笑,说道:「我可是一点都没想过要停止计划喔!不过啊,看来好像你还在期待我会放弃计划,对吧?」
「那是当然的!」勘缲郎理直气壮地说,「我这个人非常善妒。看到眼前有人要做这么了不起的事,我就忍不住手痒,想干扰一下。」
「那么,我们就来场轻松的比赛吧!」
逆岛菖蒲从那件蓬松的衣服里掏出一副扑克牌,盒上还印有名牌的商标。从那未开封的样子来看,应该还是全新的。
「只要是游戏什么都喜欢。你是这么说的吧?」
「难道你想用扑克牌来跟我一决胜负?」
「睹上性命来玩的游戏应该很有趣吧!侦探小说不是常有这种情节吗?用玩扑克牌来决定结局,那种荒唐愚蠢、宛如恶梦的故事,抄袭这种荒唐故事不是也满有趣的、在进行谋杀侦探如此无聊至极的工作中,如果没有这点小娱乐,老实说还真是闷到不行。怎样,接受吗?」
「这样啊!既然要玩,就一定得认真。还有,如果我赢你输,就中止爆炸计划,那如果你赢『我没赢』的话,要怎样?」
不愿说出「自己输」这字眼,还真像勘缲郎的作风。
「就进行爆炸计划。看你还不太了解状况,我再说一次吧!现在的时点就等于是『正零』。是否要炸掉那栋大楼,现在还没完全确定,因为原本要进行时被你搞砸,现在要重新策动了,也就是说现在是fifty-fifty。在这场游戏里,我睹『进行爆破的权利』,你睹『中止爆破的权利』。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这不是随便一句话就能带过的事吧!一旦勘缲郎答应了这场赌注,那就真的如「杀眼」之前所说的,他必须为大楼爆炸这件事负起责任。逆岛菖蒲是故意要嫁祸给勘缲郎吗?
「绝不是因为我想炸掉大楼喔!我只是照游戏规则去做。如何?勘缲郎。要加入这场游戏吗?」
「当然要!」勘缲郎不假思索地一口答应。「这种简单的游戏我最爱了!还好有相信自己。对吧,睦美?」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对BlackJack这游戏完全没概念,脸上一丝不安都没有,他向逆岛菖蒲要求:「那就解开这些绳子和手铐啊!这样根本连牌都不能拿。」然而她摇摇头拒绝:「那可不行。」
「我并没有笨到要松绑你这头小怪兽。讲起来是有点丢睑,但毕竟我也曾是侦探,不自觉就养成了对任何人,包括亲友也完全不信任的毛病了。」
「被识破了。」
虽然勘缲郎故做轻松,其实内心应该开始着急了吧!现在正处于完全动弹不得的状况,若解开手铐和绳子,至少还有点希望。但逆岛菖蒲是不可能答应这种要求的,因为没有比她行事更严谨的侦探了。
「这样我真的不能玩扑克牌啊!该不会是那位大哥要替我拿牌?我倒不认为以你的自尊可以容许这种不公平的胜负。」
「在所有的扑克牌游戏中,只有一种不用碰到牌也可以玩的游戏。」
「……?」
「就是之前说过的BlackJack啊!」她说完后拆开盒子,快速地洗起牌。
「既然你已经十五岁了,那应该没必要再说明BlackJack的游戏规则吧!」
BlackJack的规则简单明了,只要被发到的牌点数靠近21点就好了。的确,如果是BlackJack,勘缲郎不用碰到牌也可以和逆岛菖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