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从正后面逼近的声音不时会产生不自然地扭曲。一边跑一边回头的库温瑟吓了一跳。总觉得双马尾消失了。就像胶卷的格子不自然地脱落了一样,在跑着的途中突然消失,然后又在怎么想也无法到达的地方出现。不是他看错了,而且还在频繁发生。
库温瑟想到了两种可能性。
・他的感觉器官发生了什么异常。
・双马尾是真货。她可以空间跳跃。
不管是哪种都很可怕。然而这种时候身体仍在擅自行动着。一边回头看一边跑得比火车还快还不会撞上。时而在人行道上狂奔,时而轻松地跳到行驶在车道上的汽车车顶上,轻轻松松越过等待信号灯的人行横道。
“啊啊真是的,跑到哪里去了!?”
虽然听不懂语言但是能理解那种被讨厌的氛围。就算是再怎么无视空间的存在,指定目标还是要依赖正常的五感。假装垂直跳了上去实际上藏在高架的后面,紧随其后的双马尾没注意到自己跟丢了就这么向前追去了。
但是,最吃惊的人是库温瑟自己。
(……惊了啊。这是我干的?)
从能做到这一点,不,从头脑中能准确地浮现出下一个立足点的阶段开始,库温瑟就已经战栗了。
已经不止于身体方面,被从思考的部分介入了。
一边在高架后面靠着三点撑住,一边擦着讨厌的汗。他慢一拍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脸,而是这只灰色巨猪的脸。汗津津的猪鼻子不可能是假的。
就在他想着差不多该下去的时候。
吧嗒吧嗒吧嗒!!像是在暴风雨的夜晚被吹开的门和窗帘似的声音响彻四方。转头向音源方向看去,结果与同样高度的机械对视上了。在黑色涂装的装甲板上高速旋转撕裂空气的主旋翼,细长的机体左右延伸的悬架翼上悬挂着的是,六门像坦克一样粗犷的炮身。
“攻击直升机!!而且那烂七八糟的布局是什么鬼!?”
『咘。铁又硬又不好吃。本大爷更喜欢肉。』
简直就像是车展上展出的不计成本的概念车一样。而且不止这些。地面上有一辆带有机关炮的十轮装甲车无视车流,打算占据高架下方。
虽然还有疑问。
但是,因为对方直接亮出了“军用”,库温瑟的头脑反而清晰了。在疑问之前先行动,意识会向更容易理解的方向切换。
我已经不会再被新的手脚摆弄了。
和一堆杆和踏板的起重机不同,感觉不到在操纵什么。完全就是自己的手脚。虽然那样也很恶心,但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克服这种状况。
“……”
在三点支撑的状态下,灰色的猪用力一踢高架的里侧。反作用力使他像流星一样坠下。目标首先是装甲车。车顶本来就是弱点。在空中扭动身体,将巨大身体的重量全部集中于脚上,整个车体都被压得深深下沉。悬架再优秀也是白搭。车顶明显被压扁,机关炮像空罐一样被压坏了。
而对于攻击直升机而言,正下方的腹部是弱点。无论用多少的防弹板进行加固,也没有机体会在为了着陆的这里进行强化。
像是要把压瘪的装甲车再剥下一层一样,库温瑟再次使用强韧至极的肌肉跃向正上方。就像乒乓球似的。可能是因为机关炮殉爆,在装甲车华丽爆炸中,人身猪面悬挂在直升机的正下方。
不是靠紧紧抓住着陆用的支撑脚。而是粗壮的右臂直接打穿了直升机的腹部。
失去平衡。
库温瑟前后摆动两脚增强势头,攻击直升机像铁棒一样旋转起来。获得主导权。甚至有冷静思考掉在哪里比较安全的余裕。再纵向旋转两圈获得离心力后,灰色的猪右手松开了攻击直升机。钢之残骸掉在顾客不多的投币式停车场上掀起了大爆炸。
站在风力发电的柱子顶端,看着黑烟,库温瑟思考着。
(……无人机吗?被打败的时候也没有混乱的样子,最重要的是没有人被烧焦的气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再好不过,即使有人乘坐也只是“军用”的使用者。如果是非战斗员就另当别论,没有什么理由同情“岛国”的敌兵。
这样想着的库温瑟的耳朵里,听到了姗姗来迟的普通巡逻车的鸣笛声。
(糟了,得赶紧跑!)
虽然很不可思议,不过他切换到“军用”对手的意识再次切换回了一般社会。库温瑟从柱子上跳下来,再次逃走。
3(贺维亚/古朗兹尼尔)
就算披了帅哥皮贺维亚还是贺维亚,在广阔的大自然正中央傻站着。
(……这里,是哪?)
有股海潮味。是海边,或者该说是岛上吗。但即便如此这里的自然浓度也太高了。现在这时代,哪怕是秘境中的秘境都会残留有车辙和尾气,上空有蜻蜓般的无人机飞来飞去,保护动物的肚子里埋着IC芯片。
说到底,从周围茂密的树木到地面上的花草,再到爬来爬去的每一只虫子,没一个是自己见过的。这一点也很有冲击性。毕竟自己的生存知识完全行不通了。
他有就算拨开那篇茂密的草丛看到早应灭绝的长颈龙都能感到“安心”的自信。毕竟那家伙也算是“同乡”。但是光是无害的草木无法给人一点安心感。会给人像月球背面一样绝望的疏远感。
但是,实际出现的并不是那种东西。
是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