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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选择听从请求杀死了那些患上朱红病的【伊比利亚兽人】,她招揽了【艾尔基阿德】那些前士兵作为必需的战力,而她十分厌恶那些爽快应邀的人类们的丑陋。一切都结束后,孤身站在那片血腥地狱中的她,又将思绪转到了完美复活那些被她杀死的人们这个荒谬的梦想上。
她的梦想成真了。
她确实和他们再会了。
即使那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她连【冥府】都加以利用,还是她本人亲手将他们复活的。那她会有所感慨也是理所当然。
双方处于贴身距离。在那片极端的战场,时间仿佛停止,空气变得就像焦糖一般浓厚。【贤者】用纤细的手指抓住了几根就像在空中静止了一般的木刺,而长老就像即将射门的足球运动员一样往后抬起脚。木刺被投出,砂石被踢飞。木刺的尖端和坚硬的石块相互碰撞,两者都像粘土一样被打碎了。
时间的流动恢复正常,现实也追上了。
震耳欲聋的破坏声延绵不绝,魅惑的唇间挂着几根发丝的【贤者】露出了确切的笑容。双方的每一击都像是在不到一米的距离内相互击发霰弹枪,却完美地击落了彼此的弹丸一般,简直是不可能的神技。哪怕只有一发穿了过去,那副美丽的脸颊就会被打烂,那副纤细的胸膛就会被撕裂,但浸透了那副成熟肢体的感情并非恐惧。肾上腺素在她的血管中流窜。极端对战的激昂感令她回想到在那个曾经单纯的村落中,和长老切磋的日子。那段在她走过一条如此扭曲的道路后,让她回到了正道上的,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呵呵。”
那些记忆的色彩永远不会磨灭。
那份光辉永远不会消散。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段长年累积的喜悦进一步提升了【贤者】的精准度。她的肾上腺素、去甲肾上腺素、多巴胺和内啡肽全都达到了危险的指标。她的脑细胞是否会被烧坏?这场千钧一发的肉搏战,就和在胆小鬼博弈游戏里一般逼近死亡的悬崖,以人之身踏足【伊比利亚兽人】的世界。【贤者】将藤蔓当成鞭子挥出,将种子当成子弹从指尖弹出,将树根当成长枪刺出。她的这份执着,已经和迷路后终于在人群中找到妈妈而大哭的孩童一样。她花了那么长时间应付地球人类那些无聊的厉害冲突和各种科技障壁等。考虑到她至今为止的人生,这种反应也许不是完全错误的。
然后【贤者】察觉到了。
她看见了。
离自己如此近的那个强敌,【伊比利亚兽人】的长老正在流泪。
他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咬紧牙关,拼命地抑制着这股暴动。
朱红的【伊比利亚兽人】会毁灭一切。
无论是古朗兹尼尔还是地球,他们会吞噬触手可及的一切,纳入所有种族的优势,不断地进行最佳的进化。要是他们被释放的话,再也不会有人能够阻止他们了。那是无可避免的结果。
但那不过是机能的问题。
长老他们心中希望的又是什么?
他们就甘愿吞噬他人、强暴他人、登上最强之座、将所见的一切都连根拔起,制造一片不毛之地吗?只要他们作为一个集团出击,完全可以征服这座三天就可以绕一圈的小岛上的其他生命,但他们依然留在了村落避人耳目。【伊比利亚兽人】们费了这么大工夫去避免冲突,他们真的会执着于追求最强这种肤浅的头衔?他们真的会无视其他人的感受将他们推开,选择只有自己能快活的道路吗?
他们抵抗着。
他们忍耐着。
在习得各种【魔法】和【伊比利亚兽人】武术,立于地球人类顶端的【贤者】面前,即使统领【伊比利亚兽人】的长老真的有丧命的风险,却还是全力踩下了刹车。即使他克制着自己,却依然占了上风。
他那副暗红的疯狂脸庞上的双眼中,闪烁着理性的光辉。
杀了我吧,那副眼神对自己的老朋友如此请求着。这并不是痴人说梦。因为他诉求的对象,是过去唯一实现了这项伟业的生命体。
但是。
正因如此。
“我很高兴啊,长老……”
那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墙壁。
人类【魔法】对【朱红兽人】是毫无胜算的。即使是【伊比利亚兽人】武术,她也从未在切磋中赢过长老。
所以在当时才必须要耍阴招。如果没有【艾尔基阿德】那些人渣,没有那些将人类独有的丑陋误以为是自己站在全生命顶点的证明的笨蛋们的支援,【伊比利亚兽人】们的夙愿是不可能实现的。
既然正面对战已经打响,那么【贤者】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了。
但【贤者】毫不在乎。
一边露出夹杂着愤怒的狰狞笑容,那位美丽的女性咆哮着。
“……因为长老你能对我展现你的弱点。因为你愿意依赖我这样一个异族人类。但我不会允许的。再也不会,绝对不会。我绝不会重复那样的悔恨!我绝不会松开在这里松开你的手。要是我如你所愿杀了你,事情也许就会结束,但我只会变成灰色世界里的一副空壳。那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响亮的轰鸣炸裂了。
这场没有胜算的战斗再打下去会怎么样?
【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