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眼罩和绷带的贝亚特莉切继续往前,伸手拿起了地面上的吊钩镰刀。
那件武器有钢筋那么沉,而贝亚特莉切并没有受到任何【参数】补强,没办法把它当成竹刀或木剑那样单手挥起来。但那都不重要。只要她能咬紧牙关勉强抬起来的话,还是有办法利用的。
『布布,你也是……』
她全身旋转了起来。
随着圈数的增加,她掀起了一阵沉重又充斥着威压的风暴,凝聚着速度和势能。
这种投掷的姿态比起棒球或标枪,更像是链球。
『……给我,清醒一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终的凶器回转着飞了出去。
而那个十分高大的猪脸人几乎有四米高。
作为目标的他过于庞大,无论是谁都几乎是不可能打偏的。
“啊。”
布布的反应似乎慢了一拍。
那大量的粗铁链飘舞着。其中一只沉重吊钩的尖端水平划过了他的脸颊。因为投出去的是少女的纤细手臂而不是【冥王】,威力想来也不会很大,但对布布来说,大概就好像被完全信赖的伙伴突然打了一个耳光一样吧。
被战斗本能驱使时,布布的疼痛和恐惧感虽然会麻痹,但实际上,绷紧的弦却出奇的脆弱。
预料外的错愕感。
就好像大型自然灾害会促使两支对峙的大军联手一样。
“呜、呜、贝亚特莉切……”
『怎么样,布布?虽然你为了我们的未来展开了殊死厮杀,不过刚才的耳光有没有让你的头脑冷静一点?有人拜托你这样做吗?你现在能冷静地观察一下周围的世界了吗?』
“……呜呜——————————————————————————!!!!!!”
『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这之后祸害有没有胜算吗?你冷静下来的话我就告诉你。别害怕,我不会刁难你的。』
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布布哭的像个孩子一样,不过明明采取了暴力行为的贝亚特莉切却对他露出了笑容。
然而事情还没结束。【冥王】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不妙啊。那家伙真的不见了!』
『嗯,不过【冥王】认真起来据说可以让周围的所有亡灵失去原形,强制让他们从头来过,所以它不在也许是走运了呢。』
『这算哪门子的走运啊!?呃、呃,它现在没法使用【次代胚胎】,胡德拉和维尔德芙劳因为已经复活了所以没法使用她俩的身体。啊啊这个结论真让人毛骨悚然,那家伙该不会看上了我们的身体吧!?如果它不在这里,说不定是想砸碎冰棺然后彻底杀掉我们了!!』
虽然这么说,可贝亚特莉切她们也没什么办法。
如上所述,【冥王】一旦发挥全力,它身边的亡灵会无法维持原形。这不是没有【兵辉】的支援的问题,她们目前的状态连接近它都做不到。
但绷带少女在思考的疑问并不是这个。
还有一件事更令她在意。
『等等。布布呢?』
虽然明知道答案,可她却无能为力。
如果猜测是正确的,那她们根本无法近身。
『布布那家伙,想一个人去解决吗!?』
16
一阵阴森的湿哒哒的声音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是额头上有一只螺旋贝壳角的【冥王】。
被化为核心的蓝发少女一手扶着不规则地脉动着的肉墙,它踉跄着,朝着心目中的明确目标走去。
那条布满鳞片的人鱼尾巴在少女的后腰处虚弱地摆动着。
那是将好几具死去的肉体容器缝起来后,被当做駆动体一样的东西。因为【冥王】不会太过留恋于某一具身体,所以几块内脏和骨头被压碎了也没什么。
(……无论怎么缝制那些被解析过的身体,还是没办法逃过敌人的预测。)
每当它咳嗽一声,就会有暗红色的液体溅到地上。
疼痛和折磨在它的体内爆发,但这只是这具暂用的肉体的问题。然而恐惧的感情就是另一回事了。它就像奇怪的触手一样挤压着【冥王】的胸口。
(但是,还没有结束。)
【冥王】拖着那副变得和残骸无异的身体,继续挣扎着。
(这是我为了自己准备的肉身。但如果能使用除此以外的新鲜肉体,就能逃脱那些家伙的算式,达成胜利了……)
它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性。
【冥王】本身就厌恶着不处于它掌控之下的亡者,但既然那些少女的灵魂能飘在那里,也就是说作为归宿的肉体现在肯定是毫无戒备的状态。
因为是以处于中途的状态下被冷冻保存起来的,所以【冥王】无法立刻夺舍,但这个问题不大。它只需要破坏容器,将那些身体拖出冷冻库存,迅速把她们变成新鲜的尸体就好。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