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了全盛期的【艾尔基阿德】的那些老兵。如果这时候【贤者】也作为敌人出现,那么袭击【伊比利亚兽人】村落的全明星阵容就集齐了。
“真是的,您究竟在做什么呢……?”
然后一道新的声音传入了众人耳中。
来者是一名有着一头长长的金发,白皙的皮肤以及又长又尖的耳朵的矮个子少女。她身穿一件别说乳沟,连肚脐以下都暴露出来的超低胸绿色礼裙,同时握着一把看着像是扭曲的法杖或弓的【兵辉】。
“总是摆出这么一副冷静又机关算尽的样子,却偏爱即场发挥和恶作剧的心态,真叫人头疼。【贤者】,现在扰乱她们也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吧?”
“【皇家精灵】西比尔……”
这次开口的人是作为警察的阿梅丽娜。
“你趁着【冥府】引起的骚乱逃出了旅馆吗?”
“还请您不要对身上流淌着高贵森林之王的血脉的我抱有这么卑贱的疑心。首先,是你们几位逮捕了我,那你们自然有确保犯人安好的义务。擅离职守的愚蠢人类可没有指责我的资格。”
西比尔傲慢地笑了一声。
……和【贤者】不同,她是被确认生还了,可现在呢?她在【冥府】袭击旅馆镇时丧命,或者在【贤者】假装成活人接近她时被前者用手刺穿了胸膛,这两个可能性不是依然存在吗?
这下根本无法辨别。
在【冥府】,活人和死人之间的差别实在是太模糊了。
与此同时,西比尔双手叉着纤细的腰肢,对众人露出了甚是恼火的神色。
“我们之所以来到热射线的源头,是因为觉得有可能会找到射手的痕迹……但好像是白跑一趟了。看来,愚蠢的人类连保存现场安好的头脑都没有啊。”
“不,西比尔,她们的【兵辉】里有几张照片。而且没有修改过的痕迹。就利用那些照片来追踪射手吧,搞不好不用到处乱逛就能找到【冥王】了。”
“什么——!?”
贝亚特莉切后知后觉地抓住了西洋剑的剑柄,但却没能察觉到任何变化。【贤者】进入了那个掌控贝亚特莉切的【魔法】、本应是不可侵犯的装置,并从中取出了一部分数据。这和那些自愿将主导权交给长官的【艾尔基阿德】老兵们是完全不同的做法。
(她的科技能力到底有多先进啊!?)
“Boo……阿比斯也提过那个【冥王】。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是一切的根源啊,布布。”
只有面对这个疑问的时候,【贤者】才立即用慈祥的语调回答。
“不过这一回我也没资格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子了。我把话说白了吧,长老和我就只见识到了古朗兹尼尔·阿比斯为止,所以我们根本没有预测到【冥府】的存在。我会把他和其他【伊比利亚兽人】的灵魂数据化再存入那把【兵辉】里完全是个巧合……虽然这么说,【冥府】也因此没机会玩弄他们这件事还是值得庆幸的。”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那么。”
【贤者】的真挚突然就被嘲讽所浑浊。
“让我来反问你吧,你们来到【冥府】是想做什么?”
“……”
难道双方的意图是一样的吗?
还是说连这也是【冥王】的诈欺的一环呢?
“能够接触【伊比利亚兽人】灵魂的就只有和他们共处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我,以及布布这个正统的后裔。除此以外,我不允许这个权利落入任何人手中。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冥王】是什么来头,但如果他坚信那些灵魂是他的所有物,那我会无条件将其摧毁。”
大概是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吧,【贤者】转过身去,背对着贝亚特莉切一行人。
“可别死了,布布。”
“……呜。”
“要是能处理掉【冥府】这个烂摊子,说不定就能拯救长老他们了,但我也担心会失去封入了他们的灵魂的那把【兵辉】。你可千万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啊。”
6
东京六本木,魔法离宫中,夜景已经被破坏了。
比如说,起居室那些厚实的防弹玻璃全都被打碎,墙上的相框东倒西歪,地毯被撕裂,炸飞了,沙发和桌子都被掀翻。红色的液体溅到了墙壁和地板上,看着像是弹孔的东西甚至不知怎地蔓延到了天花板上。
所有东西都是被波及的。
从损坏的窗户吹进来的冷风却是不合时宜地爽快。窗沿上,损坏的花盘中的花朵正空虚地摇摆着。有几个影子正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其中一个穿着女仆制服和知性的眼镜,屁股抵着地面,整个人挨在书架上,手里拿着一小块贵金属。
怀表的细铁链从那只虚弱的手中滑到了地上。
掉到被蹂躏了一番的地板上所产生的冲击促使怀表啪地打开。就和在这个数字相框和智能机显得过时的挂坠一样,怀表里面有一张照片。不,也许是因为无脑的科技进步忽略了安保方面,所以她才会将这张真正珍贵的照片用更安全,古老的方式藏在心脏边上吧。
照片中是一个红礼裙少女的脸。
并没有人伸手将那个尊敬又亲爱的主人的图像给捡起来。
“喂,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