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污渍也会看着像个人脸。仅仅是【截图】的话也许还无法消除疑心,但有了这个附加材料,无论是谁都会对【冰瀑姬】真的砸烂了我的脸然后拿走纪念品,以及她真的偏执到想要亲手杀死布布这件事深信不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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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伊比利亚兽人】本来就是为了那个目标生存的特殊种族。”
在没有窗户的沉闷房间中,打扮成女侍应的【贤者】坐在一个木箱上,面露微笑。
“Ground’s_nir,地底深处的怪物。要是它被完全激活然后上升至地面哪怕一次,依存于这座小岛上的动植物都会毁灭。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发生,【伊比利亚兽人】们会监控【迷宫】的动向,然后当他们察觉到大限将至时会全军出动,竭尽全力来制止那只怪物呱呱坠地。每个时代的转折点都伴随着大量的牺牲,然而那个英雄种族仍一直为了保护大家而奋斗着。这就是你的真正身份。”
“呜……”
“一下子就要接受这种事情很不容易吧?可是布布你好好想一想。你的身体为什么会那么强壮?万事都是有着相应的理由的。而说到你会累积这般力量的理由,是为了用来和与之相称的强敌对战,不是一个很自然的推论吗?”
布布被教导过,【迷宫】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
以及有一天人类突然出现并对【迷宫】发起挑战,是为了阻止某种邪恶的东西从洞穴的深处上升。
“啊哈哈。他们会用那种说法是因为你当时还小,不想吓着你。要是一下就听说自己命中注定要和地底深处的怪物战斗会很可怕吧?他们大概是想按部就班地来向你透露真相。先从【迷宫】说起,然后到怪物,再到与那怪物对抗的体制的存在,最终就是你身为肩负那个使命的一员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那样……”
布布犹犹豫豫地说道。
【贤者】切断了绑住他的粗壮绳索,还把他熟练的【兵辉】还给了他。言下之意就是即使放了布布,她也能应对任何情况。
只要布布反抗,随时都可能会被杀掉。
就是这样的意思。
“那个怪物是什么人?为什么它要让大家受苦?”
“嘻嘻。布布你搞反了哦。”
“?”
“首先,古朗兹尼尔岛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兵工厂。你们这些地表的生物也许是后来才登陆这座岛上定居的,也有可能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生物的后代。我并不知道原来的ground’s_nir为何要上升至地面。但这座岛和【迷宫】就是为了它而存在的。换句话说,一旦完成了究极的兵器,就不需要工厂了。完成使命后的设施恐怕会将所有的能源转让给完成的产品,兵工厂本身则作为巨大的装甲或发动机被回收利用。换言之,这座岛就不再会是岛了,而是会转变为无法维持地表生物的生活的环境。”
“怎么会这样……”
“但是布布你不必感到过意不去。无论谁先谁后,你们大家都是在这里出生的。所以这件事无关对错。单纯是为了生存的战斗而已。”
说到这里,【贤者】指向了房间中央的那个大洞。
那里正摆着一台神秘的装置,为延伸至地底的兵工厂的大量管道输送着由大量香草和酒制成的魔药。
“这东西完工的速度比预料中的要快呢。它会把炼金——也就是影响金属的魔药送入【迷宫】的地板和墙壁,进而改变无形的齿轮和竖坑的构造。这样就能妨碍【迷宫】的工程,但这只是缓兵之计。此举应该没办法阻止ground’s_nir的完成。”
接着【贤者】那片美丽的嘴唇低语道。
“跟过去不同,【伊比利亚兽人】村落并没有维持足够的人员。要是怪物现在就出动,没有人能阻止它。就现在看来,岛上所有生物被歼灭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可……这……可是!布布从贝亚特莉切那里听说了,她当时就好像在自白自己的罪状一样。她说你在欺负咱们,还杀了村子里的大家!!那为什么!?为什么你说起这些事的时候会露出这么哀伤的表情!?”
“……是你的长老拜托我动手的。他表示已经看不到进一步成长的征兆,所以必须要彻底摧毁生锈的村落来重置一切。我一路走到现在,没有一天不曾后悔过当时的决定。长老说村子的人员可以以你为中心重建,因为布布你是唯一的健康的【伊比利亚兽人】,但怪物的完成仍会先一步到来。即使容许了如此大量的牺牲,长老和我都判断错误了。”
“那……”
“所以我不能逃避那个怪物。我一定要打败它,守护我跟长老他们约定好的安宁。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一边聆听着自己不完全理解的事情,布布静静地陷入了沉思。
这个人毫无疑问是贝亚特莉切。
但她的某个地方从根本上被扭曲了。没错,就是当贝亚特莉切为了布布将自身托付于愤怒,险些杀掉了【艾尔基阿德】的首领时,布布在她身上察觉到的气味。又或者这就是当她跨越了那一线,两人再也无法牵起彼此的手时的下场。
“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我都会以自己的方法去挑战那个怪物。”
【贤者】微笑着,但她的声音却在布布的心中留下了可怕的伤痕。
那是一股跨越了某条绝对的一线后的,狂放的决意。又或者是像一只膨胀到比它本应阻止的灾难更加可怕的,绝望的火药桶。
“所以,布布你就继续以你的方式去努力吧。反正并没有规定表明只能有一种办法。为了多少缩减那百分百的毁灭概率,我们的方法越多,就越能更好地保护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