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铁罐里放了些什么啊?”
“墨西哥辣酱、芥末酱加辣椒酱。”
“心狠手辣!”
“哈哈哈哈,请称呼我乱世奸雄!”
原本抬头挺胸的终突然整个人重心失去平衡,巨蛋的地板传来地鸣,大气也随之波动。
“地,地震,地震!”
有人扯开嗓门尖叫,悲鸣再度充斥于巨蛋,所得到的响应是“好强的地震!”只听见地面咆哮着、整座巨蛋吱嘎作响,不断摇动。
“是地震!好、好强烈、我、我从来没有遇过这么大的地震,连站都快站不稳了……呜哇哇!”
巨蛋外头,现场播出“戏剧节最后一天晚上出现的神秘怪物”的记者惊慌失措,连摄影师、重型摄影器材也全部摔在地上,而此时巨蛋内部发生的意想不到的惨剧,最上层突出的观众席因为强烈的震动而整个崩塌下来,随即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与持续的晃动。
那一带观众席约有五○○名以上的男女,观众随着座位崩落,贵宾席的人们瞬间被压在底下,痛苦的哀嚎此起彼落,鲜血淋漓的头或手从碎片当中冒出,而天井仍然陆续落下重物。
于是始手揪住法眼雅元的衣领,续则抓住忍佐保子的手,在重物落下前将他们拖出来。这对年龄相差悬殊的异母兄妹满是灰尘、头发散乱、衣服破损、全身尽是擦伤与撞伤,虽然流了血但至少还活着。
“……我大哥呢?”
“我母亲呢?”
两人茫然若失地呻吟着,始记得刚才好象看到观众席朝忍甲子代与法眼隆元头上崩落,不过目前已无时间加以确认。
“快到外面去!”
胞弟们顺从始的命令,三男终揪住奈杰尔爵士的衣领,幺弟余抓着常为滋人校长的裤管一角,在突发状况下,兄弟还可以各自救出一人可谓能力杰出。
通往外面的密封门被压得变形而无法开启,不过终一脚就把其中一道门踢飞。
四兄弟各拖着四人走到外面,只是外面的大地仍旧剧烈地摇动着。
Ⅱ
怪物的本体并非潜藏于城镇的一隅,而是盘在城镇的地底,因此眼见所及的建物应声倒塌,摊贩与汔车全部翻倒在路面,树木与街灯也悉数倒下,招牌散落,路面龟裂,无数的触手从中跃出,接着是本尊现身。拨开水泥碎片与砂石,由下方推垮住屋,出现一个油亮得令人反胃的一个黑褐色物体,远方数公里处,山丘塌陷、住家损毁、树林断裂加上地鸣不绝于耳。
竜堂的三男感慨道:
“说穿了,整个雾立镇是建筑在一只大蟑螂的背上。”
“跟罗马一样嘛。”
“这跟罗马有什么关系?”
“罗马就是建筑在古代遗迹的城市啊,社会课老师这么说的。”
“你啊,不能光看表面像就随便拿来做比喻!大蟑螂跟古代遗迹差太多了!”
“对哦,一个是生物课,一个是社会课。”
“我不是这个意思!”
年少组的对话听来毫无危机感,同时还只手拨开从头顶不断落下的木片、玻璃碎片与水泥块,真不是普通人能够模仿的举动。
另一方面,年长组的对话略显严肃。
“它一直沉睡着,举例而言就是所谓的冬眠,为了防止能源的消耗,已经在这个惑星的地底度过了一○万回、亦或是一○○万回的冬天。”
“现在是它起床的时候到了。”
在真正清醒之前,通常会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以人类来说就是REM睡眠(译注:快速眼球运动──RapidEyeMovement。)或者局部苏醒,为了完全觉醒所需的一段雌伏期间以做好万全准备,即使花了一○○年的时间,对“银月王”而言只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因为它的时间流程不同于地球人。
现在,“银月王”从坍塌的城镇之中现身,密如丛林的触手伸向星空,本体逐渐显露,它的外表不同于超现实派画家所做的恶梦,模样并不奇怪,由于积极追求合理性与机能性的结果,理所当然变成这样的形状。正如终所说的,那是一只大蟑螂,一个具有光亮的巧克力色外壳的椭圆球,而且没看到喷射光也没听见引擎轰隆声,只见它缓缓浮上夜空。
那是有生命的宇宙飞船、看似宇宙飞船的生物、有机宇宙飞船,无论如何形容都一样,“银月王”这出舞台剧的开场部份是“真有其事”,“故事”是外星人坠落到地球才开始的。
“……原来如此,难怪会有那段音乐。”
始恍然大悟,奈杰尔爵士负责制作的舞台“银月王”主题曲,正是将太空怪物完全唤醒的“闹铃”。不知道奈杰尔爵士是受到忍甲子代的操纵呢?或是自己主动协助她的呢?想必奈杰尔爵士会针对此事加以说明吧──如果他能逃过今晚的灾厄的话,也有可能保持缄默到进入坟墓。
如何更有效率地为“银月王”募集活饵呢?忍甲子代与法眼隆元想出了一个具体的做法:因国际戏剧节而聚集来此的数万人就是最初牺牲的羊群,准备做为“银月王”清醒时的早餐。
“银月王”大概不觉得这么做是什么凶恶或残忍的行为,就像在吃牛排或烤鸟时,很少有地球人会产生罪恶感吧,任何人都无权妨碍它补给所需的能量。
当然,这毕竟是“银月王”的论点,地球人没有顺从的义务,如果说双方都拥有“生存的权利”,那么强者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始与胞弟们无意在食用动植物之际,还主张“生物与生物之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