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银月王传奇 外传二 第九章 最后一天的晚上

当然对舞台剧的关心程度也不在话下,奈杰尔爵士所创造的梦幻世界与现实之间会有如何的差异呢?

  舞台剧歌剧轻歌剧的题材大多十分单纯而且易懂,即使完全听不懂英语,纯粹欣赏歌舞也能获得相当大的乐趣,舞台上与一旁置有日文台词的看板,另外也可使用耳机听日文翻译,不过耳机是要收费的。竜堂兄弟并未购买耳机,因为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时间终于到了六点,开演的铃声响起。

  随着场内灯光转暗,音乐声逐渐提高,这是一首旋律花俏的音乐组曲,虽有哗众取宠之嫌,但由于编曲技巧高超,使得观众的注意力确实在凝集当中。

  在屏息凝神、寂静无声的观众席之中,突然传出“噢噢──”的高喊,毫无前兆地,高耸的天井一隅发出银白色的闪光,同时有某个物体迅速落下,令原先将注意力集中在舞台的观众们大感意外。沿着钢索快速降落在舞台的是一个直径三公尺的球体,球体一停在舞台便立刻裂成两半并涌出大量白烟,一名身穿黑色亮皮服装的男性从其中现身,双手抱着的女性整个瘫在他身上。背景是一座喷着烈焰的漆黑火山,由计算机控制的猛蚂象咆哮着冲过舞台,来到地球史前时代的这名男子正是银月王,他的情人已经死了,于是银月王将她的DNA注入克鲁马农人(译注:欧洲史前人种)体内,等待数万年后她的再生。

  也因此,银月王便展开一场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冒险,为了追寻一生的恋人,银月王在全世界不断徘徊,背景忽明忽暗,间隔逐渐加快,最后转为灰色以代表时间的流动。

  银月王潜进罗马皇帝的后宫,在加勒比海与西班牙总督之女相恋,从托普卡普宫殿的阳台远眺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夜景,与希腊的美丽公主举杯同欢,舞台剧自然会安排不少歌唱的段落,“阳台之夜”、“加勒比海的珍珠”、“冬之虹”等等曲目之中,有的旋律甜美充满浪漫的风情,有的节奏激烈营造不安的气氛,内容多彩多姿。

  “如果单就剧情来看的话,这出舞台剧的内容实在不怎么样,反倒是日本卡通电影的故事还比较高潮迭起。”

  终不只一次如此表示,不过音乐部份极具压倒性的魅力,角色戏服绚烂华丽,舞台布景耗资惊人,群舞与战斗充满迫力且场面壮大,全场观众均出神地直盯着舞台不放。舞台上的海盗船燃烧着,托普卡普宫殿被判军的火炬团团围住,身着奥斯曼·土耳其皇帝服饰的银月王拋开沾染血迹的半月刀跑上阶梯,在火炬的光亮中,气球由托普卡普宫殿的屋檐飞上夜空,只听见判军的鎗声、银月王的哄笑,接着音乐跟着加入。

  倏地,余环顾昏暗的剧场,四处可见长着长耳朵或异形的头部,那是动物头型的布偶面具,戴着这些面具的人正坐在观众席之中,余的内心掠过一道不安与不快。

  “真讨厌,怎么跟梦中的情形一模一样?”

  只不过,在现实里比较能够安心,因为兄长们就坐在自己身边,即使是一个旅的武装海军也不及自己的兄长来得可靠。虽说他们的防御工夫做得相当彻底,但经常在不自觉之间由全面攻击造成大肆破坏,最后演变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如果就社会安全层面来做考量的话,实在算不上是称职的保镖。

  “过来!”

  舞台上的银月王一声令下,席上立即有人迅速站起身,一些观众正想责怪这群人怎么这么没常识,却不禁把声音吞了进去。因为一群头戴鹿、熊与大象面具的男子们冲出座位,朝舞台直奔而去,人数约有一打左右。当他们跃上舞台摆好姿势之际,众人才明白原来这全是戏剧效果的一部份,大家忍不住发笑并轻声鼓掌,兽头人身的男子们围住银月王,朝观众席大吼。

  “胆敢蔑视银月王大人者,终将受到报应!”

  “MUSTBE!MUSTBE!”

  “MUSTBE!”这句英语不断重复,再配合华格纳(译注:德国作曲家,著有歌“飘泊的荷兰人”等等)式庄严肃穆的音乐,最初带着些许强迫推销的意味,然而观众逐渐受到慑服与感染,最后整个沉浸于其中,许多人配合着舞台演员的台词,嘴边开始哼起“MUSTBE!”,甚至还随着音乐摆动身体。

  “气氛好象有点不太对劲。”

  竜堂始克制着不让自己陷进去,艺术的感动往往带有宗教的沉迷,甚至与集体狂热信仰相结合,这不正是德国纳粹的凯贝尔宣传大臣最擅长的洗脑手法吗?庄严的音乐、煽情的台词、交错的光影,这就是纳粹的三种神器。

  Ⅲ

  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刻,洗手间想当然是大排长龙,一对对情侣各自盥洗之后,一边走向观众席一边讨论着。

  “简单说来,银月王就是来自太空的外星人对吧?”

  “应该是吧。”

  “反正最后他会露出真面目,真好奇他是长什么样子?”

  “喂喂,这才是最后的重头戏,你不要自己一个人乱猜,耐心等着后半部上演吧。”

  另外,在巨蛋外面负责巡逻的两名警官吐着白雾彼此交谈着,内容并不是什么深远的哲学问答。“好冷啊!”“巨蛋里面好象很热闹。”“再过二小时我们就可以下班了。”──全是诸如此类淡而无味的对话。

  此时有人影靠近,正确说来是走向巨蛋的玄关,因被工作人员拒绝入场而大吼大叫。

  年轻警官走过来抓住老人的手臂。

  “喂,现在已经不能进场了。”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这位警官调职到雾立警署还不到半年,根本不可能认识多次参选镇议会议员又落选的藤冈老人,随后走上前的中年警官则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还没学乖吗?我知道你想进去闹场以便引起注目,可是就算你真的得逞了,戏剧节也不会因此中断。”

  “我……”

  “又不是判逆期的小孩子,如果要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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