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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压低声音,仿佛在喃喃自语。
老人的身体逐渐萎缩,从嘴巴侵入体内的触手可能开始吸干他的内脏,因为蠕动的触手愈变愈肥;面对这般惊悚异常的光景,就连续与终都看呆了,无暇顾及忍佐保子以及周遭的状况,甚至没有注意到其它触手正无声无息地绕到两人的脚边。
一条看似粗肥的触手其实是数十条以至于数百条细长的触手缠绕而成一根活生生的钢索,这条钢索发出抽鞭的鸣声作势攻击续与终,此时续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以手肘拨开直扑终颜面的触手;瞬间,钢索松开,扩散成细长的触手,缠住续与终的手脚并以强大的力量将两人拉向地下水道。
要被拖进去了!
举凡战斗、格斗、决斗,只要有关于“斗”字的行动,终向来是“无畏且无敌”,然而今日一整天的状况都相当不顺,谁叫这次面对的是一个异质的敌人,终将陷入苦战的原因归咎在自己身上。
“要不是我空着五脏庙,哪会让你这个怪物胡作非为。唉~早知道就应该赶快到‘二轮马车’,只要吃了那里的起士蛋跟起酥派,像这种触手来一万条二万条我都不怕……”
“终,你这叫做‘死鸭子嘴硬’,你至少扯断一○○条触手以后再来逞威风也不迟。”
对话并未继续下去,因为两人已经被拖进地下水道了。
初冬晴朗无云的穹苍之下,失去铁盖的地下水道黑色空洞静寂无声。
远处隐约传来鸟鸣。
Ⅱ
竜堂家的长男与幺子出手时已经做了相当程度的斟酌,也因此对方无人丧命。
一打以上的人体散乱地横陈于法眼宅邸的会客室,只是听不到痛苦的呻吟,因为这群保镖全部昏迷了,第三秘书虽然毫发无伤,却也茫然地跌坐在墙角,陷入所谓的“瘫痪”状态。
“听说法眼财阀旗下不乏医院与保险公司,你那群可怜的部下应该可以得到充分的照料吧。”
始冷漠的视线由法眼隆元移向并排展示在壁面的名贵枪枝,其中一个枪架是空的,大概就是法眼雅元私自携出兄长的枪枝才留下这个空缺吧,而另一个空缺则是隆元前一刻才冲过去抓枪留下来的。长枪的枪口指着始的胸口,但枪身却有如随风摇摆的芦苇一般晃个不停,一直无法瞄准,于是始不加思索地走上前,伸手轻轻把长枪从隆元手中摘下,仔细一看,装饰得过火的长枪枪托上刻着一个十字钩标志。
“不要过来!不准过来!”
法眼隆元强作镇定不成,情绪顿时失控,声音不停打颤。
“那把枪价值一○○万美金啊,是德国纳粹的戈林空军部长猎鹿时所使用的,我为了得到它不知费了多大的心力……”
突然,雅元吐露出发呛的笑声。
“怎样?你们了解到了吧?这个自以为是的俗人把自己的宝具枪看得比亲人跟部下还来得重要。”
“给我闭嘴,你这个窝襄废!你一开口只会坏事!”
雅元对于兄长的恕吼只是报以冷笑。
“这栋大得很夸张的房子是德国人盖的。”
雅元的话引起始的注意。
“德国人?是冯恩·艾森吗?”
“没错,就是那个冯恩·艾森,纳粹的经援者,同时在日本国防部的人面也很广,听说他在战争期间是个相当活跃的名人。”
“屋顶上的风标会做成乌鸦形状也是前任屋主的兴趣吗?”
“大概吧,一般都是做成公鸡,之所以特地做成乌鸦应该是出于他个人的好恶吧。”
法眼家的别墅是冯恩·艾森所兴建的,这对始而言是一个新的信息,是单纯的偶然呢?或者一切全部连系在一条线上?无论如何,这是一条值得留意的重要线索。
兄长恶狠的目光烧灼着雅元脸侧,但雅元仍然继续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仿佛浸腻在报复的小小快感之中,他随即指向地板,穿着拖鞋的脚往地板踏了踏。
“这边有个地下室,据说冯恩·艾森曾经在里头大开血腥飨宴,常邀请国防部与高阶警察,享用美酒、美女还有拷问……”
“拷问?”
余的语气里带有些许的厌恶感,雅元则响起愉悦的笑声。
“冯恩·艾森有性虐待的倾向,而且相当严重,什么杀人淫乐症还是淫乐杀人症的,反正就是其中一种,日本也住着犹太人,同时德国人里面批评纳粹的以及反抗冯恩·艾森的下场都相当惨。”
“你还不住嘴!”
隆元叫着,声音显得十分微弱。
“在冯恩·艾森消失后,趁着战败时一片混乱之际,我们的父亲将这座别墅整个纳为己有。”
法眼信基是法眼兄弟的父亲,业已过逝,如果现在还活着就将近一○○岁了;他原本与日本国防部勾结,战后转向协助美军,藉此累积了亿万巨富留给儿子。第二次世界大战日本战败之后,先前社会地位崇高的人们大多数因此没落,但是信基反而恶性强占他们的土地与财产,于是得到“华族(译注:一八六九年,位于皇族之下,士族之上的族称,一九四七年废除)杀手”的别号。
“做鬼也要诅咒法眼一族!”
有位前子爵甚至被逼得走投无路,留下这封遗书之后全家自杀,当时自然引发财经界内外猛烈的抨击,信基却毫不引以为意地放话道:“嘴上挂着总有一天要报仇的懦夫,是很难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的,有勇气上吊就干脆来刺杀我算了。”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