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法眼隆元的怒气爆发在即,第三秘书不由得全身发颤。
“我在途中就已经明白,我大概是抓不到那个老人了。”
不管第三秘书心里怎么想,始继续话题。
“所以我改变方针,既然逮不到那个老人,干脆就揪出他的同伙,逼迫这个人说出真相。”
法眼隆元的双眼充斥着怒气,然而这很明显只是一种演技。
“你敢顶撞我法眼隆元,不怕在日本找不到容身之处吗?肤浅也该有个限度吧。”
“别担心,日本是一个先进国家也是近代民主国家,不会因为忤逆了一个人而导致自己走投无路,难道说日本实际上并非民主国家?”
法眼隆元的回答是狠狠瞪向第三秘书,第三秘书仿佛被电击到一般弹跳起来,连忙冲到门边转开门把。
原本在门外待命的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顿时蜂拥而入,人数不只一打。
不过余早已进入战斗态势,因为长兄一旦不在话里对年长者使用敬语就表示:“准备战斗!”向来乖巧听话的小弟也能清楚区分这种状况。
“好好教教这两个小子礼貌怎么写!”
法眼隆元粗暴地发出怒号,直指着年轻的客人。
Ⅳ
当法拉利一路平顺地抵达山顶的公园之际,竜堂终不住地感谢穷神与瘟神的保佑,因为二哥开车的模样就与他优雅的外貌背道而驰,一旦踩了油门,轿车顿时便化为发现猎物的霸王龙。
“我的开车技术比茉理好。”
他本人如此表示,竜堂兄弟的表亲鸟羽茉理本来就没有驾照,拿她来做比较不太合理。
“哇,真舒服,蓝蓝的天、白白的云!”
三男伸着懒腰,次男也随之走出车外。
“也可以套用蓝蓝的编辑、白白的稿纸。”
“你怎么会联想到这个句子呢?”
忍佐保子问道,续则看也不看她一眼就直接答道:“大概环境的关系吧,我从出生以来就和文字朝暮相处。”
“啊,空气真新鲜,好香哦!”
终刻意做了一个深呼吸,可惜三男难得为社交所做的努力得不到次男的理解。
“终,肚子再饿也不能吃空气呀,而且这里的空气早就混杂了不少毒气与邪气,根本一点也不香。”
神气什么?!你这个毒气跟邪气的发生源!终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想着,现在已经接近午餐时间,最好尽可能避免无谓的争执。
穿过毒气与邪气,忍佐保子来到终的身旁俯瞰整个雾立镇的中心地带,不等终开口要求就径自做起解说。
“据说这块四周环山的平地在二、三万年前曾经是一个湖泊哦。”
“哇,可见这个湖泊相当大嘛。”
“之后由于地壳变动,周围的高山有部份倒塌,湖水从缺口流出,湖泊就因此干涸了。”
雾立镇虽位于高原,但是从这座公园便可看到四周环绕着更高的山群,在气流的影响之下很容易起雾,也因此成了镇名的由来。而这个公园其实也只开辟了一角,设置了展望台与停车场,其余大部份都是落叶林与赤松,除了续等三人以外也见不到其它游客,只听见远处传来的鸟鸣声。这个季节里如果起风的话想必是寒风刺骨,所幸现在平静无风,还洋溢着和煦的秋阳。
续徐徐走过去与佐保子并肩而立。
“那里是雾立巨蛋的屋顶,那是法眼隆元的别墅。”
续与终的视线从佐保子纤细的玉指伸出的方向望过去,可见在森林草坪的环绕之中矗立着一栋古意盎然的偌大洋房,约位于二公里远的前方,整体给人一种可称之为城堡的厚重印象,在这个与日本景色大异其趣的雾立镇风光里,不仅毫无违和感,反而更显得傲然挺立。
“这镇上有不少豪华别墅,那一栋堪称首屈一指,首相的别墅也在这里,啊,就在那边。”
佐保子指着一幢同样华丽宏伟得不遑多让的北欧风格洋房,不过续只是兴趣缺缺地瞥了一眼,立即将视线移向佐保子。
“好了,反正没有其它人在,你就赶快进入正题吧,我待会还有事要忙。”
经过不算太长的沉默,佐保子冷不防打开话匣子。
“我母亲住在田园调布(译注:东京都中部的卫星城市。),毕业于青兰女子大学法文系,以东京上流社会妇人自居,其实她就出身于这座城镇。”
“出身在这座城镇难道没资格进上流社会吗?”
续故意挖苦道。
“我甚至怀疑在这个暴发户建设公司兴盛的国家里,真有所谓的上流社会吗?”
“有人就坚信自己属于上流社会的人。”
“做白日梦是个人的自由,只要别失控造成他人的困扰就行了,你是为了你母亲并非上流社会的一员而感到遗憾吗?”
对方没有答话,于是续仰望天空,在白花的阳光下瞇起双眼,当视线再度回到雾立镇的街景时,他提出另一个问题。
“你的母亲是国际戏剧节的审查委员长吧?”
“是的。”
“那么另一位委员长,担任营运委员长的那位人士也是这座城镇出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