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段,就算熬上一整晚也理不出头绪,至少今夜应该不会再来偷袭,如果敌人又出现那就到时再说吧。有鉴于一日之计在于晨,竜堂兄弟二度钻进被窝里。
Ⅱ
即使东京就要瓦解、世界就要灭亡、人类就要绝种,但是睡眠与营养绝对必须充分摄取,这是竜堂家一贯的家训,因为身心若是没有补给足够的能源,就无法在紧要时刻应付强敌。
基于这个理由,兄弟四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在洗过脸刷过牙之后开始准备早点。把面包拷热,涂上奶油与木莓果酱,将伯爵茶茶包放进杯里冲泡再淋上蜂蜜,在铁盘煎荷包蛋与香肠,将快餐蔬菜汤加温…这些食材都是昨晚在皇家饭店采买的,虽然美味但价钱实在太贵了。
“今天就到车站前的超市多买一些物美价廉的菜吧。”
次男如此提案,难得三男也表示赞同。
“没错没错,饭店卖的东西简直贵得吓死人,那种不适合我们家经济能力的地方还是少去为妙!”
“我也希望有人可以控制一下不适合我们家经济能力的胃袋。”
“荷包蛋好了,辣酱在哪里?”
年轻的家长问道。有许多人相当拘泥淋在荷包蛋上的酱料,据说英式辣酱派与传统酱油派还彼此水火不容,而竜堂家则是有所区分,在用饭时沾酱油,而吃面包与意大利面时就淋辣酱。家长的一句话让胞弟们面面相觑,接着才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
“没有辣酱!”三男道。
“也没有酱油!”老幺道。
“忘记买了!”次男道。
“唉唉~一群男人聚在一起就会落到这种下场。”长男道。
理所当然地,连盐、胡椒跟蕃茄酱都没有,因此只好什么调味料也没有就这样干吃荷包蛋,就算荷包蛋本身的风味很好,但口感上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够。
“过去,欧洲人曾为了调味料不惜侵略亚洲诸国,我现在可以充分体会他们的心情。”
始的形容虽然高调,说穿了只是在暗示对食物的不满罢了。然而这番话很难引起同情,因为这是他们自作自受的结果。
四人再度深刻体会到──家有一位能干的表姊妹,真的是如有一宝。洗完碗盘之后,四人回到客厅。
“终,昨晚那个怪物的触手在哪里?”
“来啰!”
终把搁在木柴小山上的触手拿到桌面。
“我还担心这东西会不会趁我们睡觉时再生然后溜掉,幸好它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本事。”
“再生应该是需要一些条件的。”
“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能确定那个人认为我们在这里是一种妨碍,算了,不管对方怎么想,我们总不能一直窝在家里不出去吧。”
于是四人敲定了今日的行程。
始跟余、续与终分成两组各别行动,正午时分在“二轮马车”会合。“二轮马车”是位于通往镇中心与别墅地带的要道一旁的咖啡馆。
续与终到城镇的中心地区,始与余则往别墅地带的深山,那一带正是常盘舞台艺术学院的两名人员失踪事件发生之处。由东区启程朝东北方前进,途中只见浓密的森林里点缀着古意盎然的高大别墅,两者仿佛融为一体,一切沉淀于悄无人迹的静寂之中。陈旧的碎石铺满宽近四公尺的路面,落叶覆盖其上,始欣赏着眼前美丽的景致,这时小弟扯了扯他的衣袖。
“就是那栋房子。”
余指着一个方向。
“就是我梦到的房子,是银月王的家。”
落叶松的树梢之间透出洋房的屋顶,一个黑乌鸦造型的大风标徐徐转动。
门牌上写着“法眼”,不同于“铃木”或“田中”,“法眼”并非相当普遍的姓氏,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国际戏剧节的赞助者法眼隆元的别墅。
即使位于大型别墅集中地区,这栋房子却是格外宏伟,始沿着低矮的石墙走以测量到达大门的距离,至少将近二○○公尺。
冷不防地一阵歇斯底里的狗吠传来,一只黝黑的小猎兔犬从石墙跳出,发出刺耳的金属叫声并准备扑向始跟余,“这只狗的家教真差。”始无奈地想道,然后将余拉向自己身后,此时又一道怒斥劈头落下,继恶犬之后一名身穿卡其色战斗服的男子横跨石墙而来,他不是来遏止粗暴的家犬,反而朝始破口大骂。
“这里是大人物的别墅,不要在这边闲晃,不然我叫警察哦!”
“我们只是在散步,这条路并非私有的吧。”
“还敢顶嘴,我已经记下你们的长相了,下次再让我碰到,当心你们吃不完兜着走,如果不想上警察局,就不准再靠近这里一步!”
身材矮小但体型壮硕的男子态度比恶犬更为嚣张,滔滔不绝地说完之后,便吹了一声口哨叫唤家犬,双双跨进石墙之内离去。
“他们一定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余断言着,不像次男或三男,个性向来文静乖巧的老幺很少开口指责别人,可见他现在相当不愉快,始抚着小弟的头说道:“没错,他们一定是做了会让人如此认为的事情,原来法眼隆元这个人的心眼还蛮小的。”
由受雇的人员便可窥见雇主的人格,法眼这名大富豪一开始就不得始的好感,如果说他暗中计划什么阴谋,一定是来自相当低俗的动机,若非如此就应该是受了某人的指使吧。
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