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待下去无济于事,长住更是无用,因此名越与胜田踢倒痛哭流涕的社会菁英们,冲出大厦外面。才走没几步,一股热风便席卷而来,名越的衣领被一只巨掌揪住,直接甩出窗外。
名越惨叫一声,身体飞向半空,窗玻璃四散,他与飞散的玻璃一起朝20公尺的街道地面落下,头部摔在石板上的声音与一命呜呼的悲鸣并没有传进室内。
现在只剩胜田一人了。他在香港组成三人帮为非作歹,但早先已失去同伴别枝,现在又丧失名越,他只得孤军奋战,所幸手边还有从社会菁英们身上搜刮来的财产。正当胜田抱紧这些家当往外冲之际,冷不防从身旁杀出一个程咬金,他一时失去平衡,踉跄丁几步之后怒吼道:
“冢、冢越,你这家伙……”
“嘿嘿嘿,真对不起,我冢越坚信力量就是正义,不愿意陪着没有力量的人同归于尽,彻底接受小早川奈津子小姐的制裁吧。”
“你这个窝里反的叛徒!我要带你一起上黄泉路!”
胜田张开双臂反扑而来,冢越转过肥短的身子打算逃开,而肥厚的背肉却吃了胜田一记飞踢。冢越发出凄厉的惨叫,摔了个狗吃屎。胜田踢了他的大屁股,一脚踩在腰部,正要朝冢越后脑勺释出致命的一踢瞬间,裹着盔甲的巨掌应声砍向胜田的颈部,他一声不响地被弹出去撞上墙壁,滑落地板时头部呈90度扭曲,耳鼻皆流出鲜血。
小早川奈津子揪住冢越的衣襟将他拉起。
“做得好,冢越,你就是狗奴才的借镜,而且是最顶尖的。”
“是的,奴才谨记在心。”
“回日本以后,我就派你担任《富士山·爱的仙境》负责人。”
“荣幸之至,但我们必须先逃出这里。”
“噢呵呵呵呵呵呵、小事一桩,跟我来,别忘了手提袋。”
带着新进的手下,不死的女战士在烈火中勇往直前。
Ⅳ
竜堂兄弟睡到翌日八点过后才起床,差点赶不上饭厅的早餐时间。
“要黑的?还是白的?”
经人一问才明白红茶加奶精称做“White”,不加奶精就是“Black”。烤得酥脆的薄士司,茶包蛋加培根、烤面包组成一套典型的英式早餐,难怪著名作家毛姆说过:“英国饮食在早餐。”余手捧一个大茶杯开口问道:
“今天预定去哪里?”
“余,我们不是来观光的。”
“是来跟小早川奈津子作战的。”
“终,她就交给你去对付,我跟余只对家长唯命是从。”
说完,六道视线同时集中在长兄身上,始放下茶杯,徐徐宣布。
“我们先去华埠见徐文宝,黄老在香港时推荐过他,见过面后再从长计议,不过看情形大概会直接到曼菲尔去。”
曼非尔是伦敦最高级住宅区,而且目前成为四姊妹专制君主的蓝伯府邸就位在那里。听完大哥的话,三个弟弟点点头,完全看不出任何紧张的神情,此时B&B的工作人员在餐桌附近交头接耳。
“听说旧市议会大厦的火灾损失惨重。”
“有五人被烧死,还有多达三倍左右的人数送进医院。”
“自从日本人收购那栋大厦之后就一直出事。”
“听说昨晚火灾里死伤者全部都是日本人。”
“奇怪,这阵子老是听见日本人在伦敦惹事生非。”
始与续听了这段对话内心多少有点介意,但他们也尽量避免凡事都把四姊妹或小早川奈津子牵扯进来,就算事实上真的有所关联,得知真相也不可能因此采取任何行动。首先以护照上的身份而言!竜堂兄弟是不可能公开承认自己是日本人的。
然而这家B&B里也有日本客人,是两位前来研究戏剧与美术的年轻女性,她们曾经目睹终跑上双层巴士上的情景,当她们询问终是否为明星,当时是否在出外景,终如此回答:
“不是的,那么大牌的明星应该住在更豪华的饭店才对,你们认错人了。”
说得他的心脏凉了半截。伦敦警察对小早川奈津子的怪力手足无措,却严密展开搜查,既然无法理出入境的来龙去脉,手持东南亚某国护照上又没有加盖入境章,要引起公家机关的注意就伤脑筋了。
四人走出B&B,大略朝着泰晤士四方位走去,途中走进一家店面购物,接着一看街角的日式时钟已经指在九点半。
比起电子钟,始比较喜欢转盘钟。电子钟只能原原本本、一成不变地显示“五点五十七分”,但转盘钟却可因人而异有“五点五十七分”、“差三分六点”、“快六点了”等等各式各样的读法,带给人千种悠然自得与多样性的感受,但这只是唯一的优点、常有人批评这种钟表“精致不足、不够正确、跟不上时代”。然而始经常觉得,一般大众的生活其实并不需要秒以下的严密时间单位,伦敦的街头厂家得到转盘钟的安逸。当旧建筑重建时,内部全换成最新式的装璜与设备,外貌则继续保持原有的古风。日本桥的正上方盖了一条高速公路,当泡沫经济破灭之后,曾在丑陋市容之中狂奔的日本只留下一片水泥荒野。不懂得学习大英帝国容纳各地的流亡者,开放王室言论自由的度量,虚幻的繁荣正面临结束的命运。过去曾叫嚣“日本国运将永盛不衰”、“股票与土地价格将持续攀升”的经济评论家们现在到底上哪儿去了?
书报摊贩卖着日本报纸,国际卫星通讯版上的记载着东京的电视节目表。报纸售额有如天价,但由于关心日本近况,最后还是忍痛买下。上头几乎全是富士山大爆发的相关报导,也有一段关于实行夫妇分姓制度的记载。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