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施压,然后煽动各个团体内部纷争,捏造丑闻,最后终于将所有团体全部赶跑,前后花费了半年时间。
现在这栋大楼全面改装成日人专用的饭店兼俱乐部,目前尚未正式营业,但事实上八楼早已装潢完了,私下经营会员制的秘密俱乐部。内部有餐厅、酒吧、图书室、附有卫浴设备的贵宾套房,只提供给经过筛选的少数日本人便于来访与住宿。电梯走廊约有半打的魁梧保镖晃来晃去,打开正门便是大厅,当中也坐着一群制服笔挺、体格健壮的男人。再打开大厅左侧两道门,可见一道没有窗口的宽广长廊,接着打开第三道门就是图书室,但实际上只摆了少许的日文书籍,只有一群男人坐在皮革沙发或扶手座椅,饮着昂贵的红酒与白兰地,享用着鱼子酱与牛肉卷,也有人在大理石的球台上打撞球。这群人全是年过中年的日本男性,人数约有一打,半数是经常在国会实况转播或谈话节目中亮相的名人。
坐在正中央、体格魁伟的老人是七十五岁的前首相,容貌油光满面、神采奕奕,身材高大,体格也很壮硕。人称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日本恶霸之一,大战期间他在中国跟随名为船津忠严的人物从事毒品制造与走私,赚得巨额利益之后回到日本。
前首相左手捧着威士忌酒杯,右手抚着胸,眉头深锁。
“一喝酒肋骨就会痛,到现在还没断已经算是奇迹了…………”
“请多多保重,阁下,当时在西安真是多灾多难。”
语毕,威士忌冷不防地往脸部直泼过来,阿谀的男子向后退,双手搞着脸,因为强烈的酒精灼伤了他的眼睛。四周的男子大惊失色,同时望向愤怒的前首相。
“不准提起这个地名,还有人名,不准再提第二次!”
前首相表情狰狞、语带威胁,然后略显畏寒地缩起颈子东张西望,接着自我打气道:
“这里是伦敦,那个怪物不可能追到这里,我是安全的,绝对安全的!”
围在他四周的是他的部属,多数是已退休的高官,而且这群人只要一回日本就负有法律上或道义上应尽的责任,因为他们趁着富士山火山爆发之际逃离日本。一行人当中最年轻的是大藏省年龄在四十岁前后的两位青年干部,一名是银行司课长,另一名是主计室课长。
“哼、一群穷鬼,只不过花了七、八千亿就大惊小怪,还不知道挽救金融机构甚至需要投入五兆到十兆,到时走着瞧。”
“今后全日本的恶性债权总额将高达一百兆日元,其中一半就由平民的税金支付,平均每人四十万,一家四口就必须负担一百六十万。”
“这太便宜了,负担不起的废物根本不算日本人。”
随即响起一阵夹杂酒臭味的高笑,大藏省(译注:相当于财政部。)的高官藐称人民为“平民”,把税金喊做“摇钱树”,一九九六年初,曾经为官僚们做过“性服务”的女性在杂志上如此证明。
“只要是爱国的日本人平均每人应该要从银行或邮局拿出一百万存款贡献给政府,请政府随意使用才对,现在这群人却忘了我们保障他们生活的恩惠,混帐东西。”
“我小时候每天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玩耍,自己却得死命读书,想做的事也不能做,不能谈恋爱、不能交朋友、不能看课外小说或漫画,只能一心一意念书,就是为了爬到一个能够尽情挥霍税金的地位。”
“没错没错。”
“这一切是我才能与努力的结晶,而这群平民只知道嫉妒我的成就。当我努力读书时,他们在情人节收到成堆的巧克力,跟女朋友约会。可恶!我也希望有人在情人节送我巧克力,就算做做人情也行。”
“喂喂、你扯到哪里去了?”
“抱歉,想到这群驽钝的平民,我内心正义的怒火就一发不可收拾,情绪过于激动。”
银行司课长大声吼道。
“喂,琢越,女人没来吗?”
这个名叫琢越的男人肉白略胖,梳着一头光鲜的发型,戴着眼镜,圆脸上堆满媚俗的谄笑。他是拥有这栋大楼的不动产公司董事长之子,扛了一个欧洲分部总负责人的头衔,看起来就像一个在电脑动画中以阿谀奉承形象的35岁男子。
“嘿嘿嘿,让各位大爷久等了,众人引颈期盼的小姐们已经来了。”
“你唯一的用处就是替我们张罗女人,以后办事再伶俐点。”
“是,十分抱歉。”
“是日本处女吧,我们已经玩腻欧洲的妓女了。”
“是的,是日本人没错,在本地留学的两名学生,她们已经收下我前后总计一千英镑了。”
不久,两名看起来做事不太用大脑,年约二十岁的长发女性被领进门,她们胆怯地环顾室内,似乎是受到轻松、待遇好的打工诱惑才轻率前来。于是她们向琢越表示愿意退还全部金额,希望取消这个工作;但琢越却露出下流的笑脸说:“你们开什么玩笑,现在哪能说走就走?”同时把她们推到众男面前,所有男人双眼闪着醉意与色欲。
“这时候想打退堂鼓?混帐,区区平民竟敢反抗我们MOF,放肆!”
MOF是暗指大藏省高官的黑话。
“我们跟你们这群平民有天壤之别,我们是经过筛选的人类!你们只要乖乖接受我们的决定就行了,叫你们缴税时就缴税,不准计较钱的用途,听话的人我们才允许他们活命。”
自称是“特别经过筛选的人类”打了女学生的臀部,接着扯开女用衬衫的扣子,抗议的尖叫声立刻响起。
“不要太过份,你们只是大藏省的官员,是公仆。”
“听到没?她说我们是公仆。”
“这个小姑娘秀逗了是吧?身为特别经过筛选的我们,凭什么侍奉你们这群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