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仙境之龙 第七章 日本诸行无常

emsp; “那个怪物会死吧?如果她死了,我将会很高兴地扛下责任。”

  小早川奈津子高声笑着回应了水池的话。

  “哦呵呵呵呵呵!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你们这些该遭天谴的非国民!美丽的女英雄复仇成功,害虫们将要死绝了!啊,我的大活跃将成为美丽的传说,永远留在少女们的心中!”

  大家都反对这样的预测,可是没有人敢随便开口以免招来灾厄。突然水池变了表情,看着虹川。

  “你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少来了,我不想再听到那种笑声了。”

  “不是的……那是……”

  水池大叫。

  “是直升机的螺旋浆声!”

  水池的视线一动,虹川也跟着转动视线。还没有被打破的玻璃窗外紊乱地并列着许多新旧直升机。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声,黑影进入了人们的视线当中。那是出现在爱伦波诗作中像大乌鸦一样代表着不吉的金属怪鸟。是武装直升机。装设在机体下方的巴尔干炮正慢慢地改变炮口的方向。

  连唯我独尊和自我陶醉在小早川奈津子都发现到事情不妙。她把视线转向窗外。“卧倒!”就在这一瞬间,水池对着大家怒吼。

  巴尔干炮吐出了轰隆声和火箭。

  亚南饭店大楼的壁面上出现了弹列。窗玻璃发出了悲鸣碎裂了,水泥碎片化成了烟雾飞舞着。窗帘被撕裂化成布屑,吊灯和观叶植物盆栽粉碎了。昂贵的家具被吹翻,在一瞬间化成了巨大的垃圾。

  陷入恐慌状态,跳起来想逃离现场的人立刻成了弹雨的饵食,发出惨叫声,喷洒出血水倒了下来。茉理尽可能地把身体躲在沙发的暗处,但是沙发的靠背部分也被弹雨摧毁了。

  “四姊妹的冒牌骑士好像拿下他的假面具了。”

  水池不禁咋着舌说道。巴尔干炮的弹雨停顿了,在一片硝烟当中,三、四个穿着防弹背心的男人走了进来。四姊妹在香港的破坏工作小组几乎在启德机场全灭。这些人只是残党。华尔特·S·汤生也在其中。

  汤生的手上有特别订购的半自动来福枪。那是一种专门发射达姆弹的特制品。达姆弹是大英帝国为打压亚非殖民地独立运动所发明的枪弹,尖端部分经过特殊加工。胸口一被击中,背部就会开出一个直径十公分以上的出口,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由于太过残虐,因此于一九○七年依国际法被禁止使用。而汤生现在企图使用这种武器。

  汤生一向是担任指挥官的,从来没有当过士兵。他没有直接杀过人,只是命令别人杀人。他换过几次沾了鲜血的脏污手套,露给人家看的永远是白皙的手。可是,在英国和香港,他的精神平衡不断地遭到打击。他在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终于爆发开来了。他企图用从前自己不屑一顾的强攻策略来杀掉黄氏兄弟。他那紧绷着的表情上的眼神发现了黄大人。就在那一瞬间,李伯先飞跳到黄大人面前。火线笔直地飞出去,向他直击。

  血烟从下巴下方喷出,李伯先剧烈地一翻身。黄大人想要护住部下,全身暴露在血雨当中。王伯仁拼命地把黄大人的身体拉进椅子后面。枪声响起。汤生摇晃了一下,血从他的右小腿上冒出来。

  开枪的是虹川。他张开两脚,两手握紧手枪,露出了美国联邦调查局式的射击姿态。汤生发出了痛苦的叫声滚倒在地上。可是手还握着自动来福枪不放。在愤怒和痛苦的汗水当中,由于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他仍然精力充沛。汤生支起了身体,架起了半自动来福枪。

  “哦呵呵呵呵呵呵!”

  可怕的笑声在0.5秒内冷却了汤生的狂热。一阵愕然的汤生全身起着鸡皮疙瘩,改变了来福枪的方向。一瞬间,小早川奈津子轻易地夺下了他的来福枪,踩住了倒下来的汤生的右手。

  汤生的右手背发出了令人不悦的声音被踩碎了。手腕前的骨头在一瞬间粉碎,剧痛和肉体的冲击波吞噬了他。汤生没有听到自己的惨叫声,顿时就失去意识了。

  “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小早川奈津子发出了胜利的笑声,扣了来福枪的扳机。随着枪声响起,汤生的部下们喷出血烟滚倒在地。这些职业杀手就像业余者一样,在没能做任何反应的情况下,无力地被宰杀。“梦魇般的景象”这种古老的形容词正足以形容此时的状况。

  然后破局来到。人类似乎没有办法永远持续处于紧张的状态下。李伯先牺牲自己挡住汤生的枪弹,救了黄大人的性命。当时大家都以为黄大人逃过死神的魔掌了。可是,事实不然。他被小早川奈津子看到了。

  半自动来福枪咆哮了。

  黄大人身中两发达姆弹。看来就像鲜红的火花炸裂开来一样。滚烫的血雨落在他的肉体、内脏和四周。瞬间,沉静但强力的知性和意志的光芒从黄大人的两眼中消失了。华侨的巨头化成了浑身是血的无机物倒在地上。

  看到这一切景象,茉理却没有办法了解到是怎么一回事。她笼罩在黄大人的鲜血飞沫中,呆呆地站在那里。

  “哦呵呵呵呵呵!看吧!正义的铁槌打下来了!没什么好悲伤的。因为你们就要追随这个老爷爷而去了。哦呵呵呵呵!”

  小早川奈津子的哄笑声响起,子弹射光了的来福枪被丢到地上。裹着甲胄的巨体踢开了几个人影,消失在粉碎了的玻璃尽头。

  在无言地站着的日本人所围起来的圈子当中,黄老抱起了弟弟的遗体坐了下来。他的脸在短短的三分钟之内仿佛老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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