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染血之梦 第四章 台风相继上岸

军需资金之后,感受深刻似地说道。

  “余,金钱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怪物啊!来的时候只一个人来,走的时候却带着一大票人走。”

  “可是,如果放在银行里,多少也可以有一些利息啊!”

  “你是指‘兄弟’吗?那哪够用啊?”

  终是这样称呼利息的。以前终在学校曾和朋友说过“兄弟一点也长不大,所以存钱根本是没用的。”有事来找弟弟的始不经意听到这段谈话,不禁烦恼着“所谓的兄弟是谁啊?”

  突然,眼前的视线一阵阴暗。那是因为有一个巨大的男人挡在他们兄弟面前。终不禁在心中嗫嚅着“比始哥还壮哪!”对方大概是旅馆的警备人员吧?他那毛茸茸的手臂从警官制服的袖口露了出来。

  “你们不要到处乱跑,乖乖待在房间里怎么样?否则你们的哥哥会担心的。”

  对方是特地前来“忠告”的,可是终才不管他。这不光是敌忾心的问题,对方快速而且带着中西部口音的英语听在终的耳里简直就是鸭子听雷。

  “对不起,我只会说古代的埃及话和中世纪的诺曼语。你去学会之后再来跟我说话吧!”

  姑且不论用古代埃及话交谈会是什么样子,提到现代日语,余是一点都信不过哥哥的语言能力。警备人员似乎也不怎么相信终,他那玻璃球般的淡蓝色瞳孔闪着光芒。终示意余不要去理他,当场就要离去。突然,终的脚不是踏在地上,而是踏在半空中。高大的警备员伸出了像火腿般粗壮的手臂,用像香肠般的手指头抓起终的衣领,把他吊在半空中。

  这个警备员只大略知道一点竜堂兄弟的事。

  上面的人也只是交代“他们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要小心点”。所以,这个警备员也无从知晓秘密。能做出抓住竜堂终衣领这种举动的人,在这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都只有两个人,那就是终的哥哥们。

  在下一瞬间,警备人员的巨体飞了起来,整个脸趴向地上。终以被抓住的衣领为支点,用逆转的要领在半空中一转,踢上了警备员的大屁股。他自己则轻松地着地,郑重其事地打了一声招呼。

  “就此告退!”这句话他也是用现代日语说的,可是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你这个东洋小鬼!我要你知道什么叫文明国的礼仪!”

  警备员好不容易爬了起来,用他那双大鞋重重地踏响地板。他知道自己被耍了,表面上的礼貌也在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尽管如此,他还不想用警棒,只是张开两臂扑了过来。吵杂声再度响起,警备员和铺着大理石的地板撞个正着。这一次是余毫不留情地扫倒男人的脚。

  终一向不想和善良的市民打架。而现在他不光是想藉此来做一段餐后的帮助消化运动,最主要的是他感到不愉快——他不喜欢现在悬在半空中的状态。竜堂兄弟和四姐妹在彼此不信任的状态下维持虚假的和平,这一点都不好玩。他知道哥哥们可能有某些想法,不过如果是和巨大的敌人作战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正面将敌人粉碎、毁灭。

  不管会面临多危险的状况都无所谓。事实上,终倒希望会有这样的演变。如果面临极度的危险,他们可以变化成龙。终的体内充满了巨大的能量,要存储这些能量,以人类的躯体而言似乎太小了些。

  终被再度从地上起身的警备员追逐着在回廊上奔跑着,他同时大声地对着落后半步远的幺弟说道。

  “事实上,余,有一件事我有些怀疑。”

  “在暑假当中,这个旅馆里却连一个小孩都没有。是这件事吧?”

  “你也注意到了?真不愧是我的弟弟。”

  终间接地夸奖了自己。余说的没错。美国的暑假比日本要长,可是旅馆里的客人尽是大人,连一个小孩子都没有。这是不是就证明,不只是警备员,包括客人在内,在这家旅馆里的人都是四姐妹的手下?所以汤生这个像绅士一般的男人才会把竜堂兄弟招待到这家旅馆里来。这是一个二流坏人典型的作法,终这样想着。

  在他们奔跑着的回廊一角放有沙发,有人坐在上头。

  那个看来肥胖而温和,刚进入老年期的女性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从手提袋里抓出了什么东西。不是手枪,而是一把利用高压电流让人无力化的电击棒。青白色的钩状火花朝着终急速逼近中。

  终闪了开来。只有终的敏捷才能闪过这一击。而也因为他知道在旅馆里的人都是敌人,所以才能避过高压电流的直击。

  终的脚锐利而迅速地画个弧形,电击棒从老妇人的手中飞了出去。老妇人发出呻吟,倒了下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终就这样从老妇人的旁边跑过去。如果对方是一个强壮的男人的话,终会打断他五、六根骨头,可是对一个老妇人是不能这样,虽然她也是四姐妹的手下。说起来,这是情绪上的问题。

  现在,凶暴的猎狮群为了要捕捉两个自力暴走族而群聚在回廊上。在穿过穿着夏装和棉裤的人群时,终决定负起责任。他让余先逃,他自己则面对着追捕的人。他微微地一笑,轻轻地踏了地板,一跳站到栏杆上,他只用了一只脚。

  “西海白龙王敖闰要展现东洋武术的秘技了,仔细瞧!”

  终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轻巧而敏捷,而且又充满韵律感,几乎要让中国的上海杂技团欢欣鼓舞地来挖角了。他的右手边是回廊的地板,左手边的地板却在五十公尺底下。如果是一般人,一定早就头昏眼花,身体摇晃不已,可是终却一点也没有惧色。对终而言,喝醉酒在地上直行反倒是困难得多。

  在不了解终的日本话的情况下,四姐妹的手下不禁大惊失色。一脚站在栏杆上的终装出严肃的表情,开始慢慢地舞着两手,呼吸也渐渐地加长加深了。

  其实一伙人立刻就可以开枪射击了的,可是他们却都像被迷惑住了一样,一动也不动。时间似乎相当漫长,其实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而已。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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