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海市蜃楼都市 第十章 回归海市蜃楼

易游到了岸边,可是,从龙身变回人身之后,当然是裸体的,大致上来说算是文明的竜堂兄弟迟迟不敢堂堂地裸着身子上陆。这个时节已经是不太适合做海水浴了。再这么下去,天就亮了。当他们浸在海水里想着该怎么办时,前方的砂丘上有人影晃动。拂晓之前的光线无法让他们立刻确认是什么人,不过,那的确是一个靠在车旁的人影。

  “你们在哪边吗?始、续、终、余!”

  “是茉理姊姊!”

  余猜出了声音的主人。他们这个能干的表姊妹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难能可贵了,可是,因为状况特殊,他们也不能跑上前去对她道谢。

  “你们都在吧?听好罗!我在砂丘上放了四人份的衣服和毛布,你们把身体擦干了之后穿上衣服。穿好了就出声叫我。我会在砂丘的另一边,把脸背对你们。”

  茉理从汽车的旅行箱中拿出大袋子,放在砂丘上,然后暂时离开了现场。大概过了五分钟之后,竜堂兄弟发出声音叫她,她回过头,看到穿着没有分尺寸大小的慢跑服的竜堂兄弟们微微不好意思地站在那边。

  “你们都穿好了?太好了。那么,现在去早餐吧!竜堂家的补给站队太能干了!”

  年少组发出了欢呼的声音,事态一下子又恢复了日常生活化了。茉理当然是在计算过了这种心理效果之后才提议在砂滩来一次晨间野餐的,茉理把一罐咖啡递给始,然后报告。

  “日高先生一家人都平安无事,刚刚已打了电话知道了这个消息。我也告诉他们竜堂家的人都没有事情,所以,待会儿你最好打个电话报平安。”

  竜堂兄弟觉得越来越在茉理面前抬不起头来了。茉理自己原本也和竜堂兄弟的情况差不多,不过,在雨停了之后,她在没有人的地方已经整理好衣服了。

  还有入场多事情等着处理,不过,比赛总算是结束了。看来竜堂兄弟似乎是可以回东京了。

  ※※※

  ……在接近二十世纪尾声的某一年九月,日本相继发生了几件大事,传播业者在东西两边奔走,累得人仰马翻。

  日本海沿岸的海东市,世界最大规模的汽车工厂爆炸而引起熊熊大火。如果没有那一场奇迹般的毫雨,只怕海东市都要付之一炬了。据说这是战后一场最大的火灾。

  将本部置于海东市的神圣真理教团再也振兴不起来了,本部被破坏了。教祖和教主行踪不明。宗教团体中一旦没有专制的指导者,如果不是有相当完整的组织,下场也只有崩坏一途。有的信徒相信“教祖父子从仙女座星云来的魔手中拯救了地球之后回天上去了”,可是,既然他们父子行踪不明,这件事就难辩真伪了。

  只有在这个时候,带头从事强迫推销生意的教团过去的恶业才开始被提出来。教团失去了向心力,急速地自我毁灭了。可是对向教团提出诉讼的那些强被迫推销生意者们而言,教团如果就这么解体的话,他们就无法得到补偿了,他们的心境似乎显得很复杂。

  以海东市为中心,号称日本海中部沿岸地区最强大势力的名云财阀也在遭受巨大的损害之后,没有办法在困苦中重新振兴了,当家主人的长男名云益光身负重伤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在完全失去力气和意念的状态下,他表明愿意放弃所有的事业,过着病人的生活。老二良孝在知道父亲死亡,哥哥入院的消息之后,以为自己出头的日子到了而兴冲冲地要回国之际,却以禁药罪犯的身份被法国警察逮捕。现在他是待审之身。在没有指导者的情况下,名云财阀也渐渐地弱化了。

  而死去的名云泰信生前的恶业也被传播媒体给公开出来了,他一生的威名因而尽失。而因为拒绝名云无理的要求而被迫自杀的寒川也被大大的宣扬,县知事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也只留下“我虽然没有责任,可是是我为政不德”这么一句语意不明的话而辞职。

  欣喜于名云泰信的失势是“天罚”的保守党干事长在自己的不正当献金问题炒得正火热的时候,开始计划要合法地窃据名云家的资产。然而,就在这之前,神圣真理教团的不正当献金名单出现在报章媒体上,其中也有干事长的名字,因此,他只得再度以入院为由躲避焉了,这是政治业界常有的事,可是,由于从太多的团体拿了献金和回扣、贿赂,所以,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件事。而在干事长和名云之间右往左来的村田议员也完全失势了。在下一次的选举中,他被党从公认候补的名单中剔除,要当选当然是很困难的事。

  海东市的白杨学院从所有的政治压力中解放了。虽然校风朴实而又贫穷,可是,却朝着以有个性的学校为目标则发。在给竜堂兄弟的信中,院长日高老人说道。

  “教育和罗马一样,都不是一天造成的。我要坚定立场,踏实地做下去。”

  至于那个叫阵内厚子的女学生则因为躲在两根大石柱当中而捡回了一命,可是,因为受到了太大的冲击,目前必须送往疗养院休养……

  ※※※

  在混乱回归平静的秋季中的某天,回到东京共和学院就学的竜堂兄弟在吉祥寺的街上走着。因为他们的表姊妹茉理就读在青兰女子大学办学园祭,他们接到了邀请。走在红叶怒放的人行道上,老二续对哥哥说道。

  “东欧一党独裁的集权主义体制一个一个崩坏了。腐败的权力者们也相继地被流放,可是日本的政治会因为这次的事件而有一些些的改变吗?”

  “这个嘛……。东欧各国的国民以前并没有追究政治腐败的权利。而日本人却从很早以前就具有这种权利了。”

  始的一只手上提着卷成圆筒形的早报。在早报的社会版上刊载着一个称为OL代表的女性发言。

  “当我们在投票时,注重不是内容而是脸孔。希望候选人能更加注重自己的装扮和仪表。”

  日本是一个自由的国家,以脸孔来选政治家、授予贪欲的政治业者权力也是日本人的自由。可是一旦自由发生了差错,结果自由就产生了责任。自诩智商高居世界第一位的日本人是否能充分了解这件事……或许吧?

  青兰女子大学的正门在他们面前敞开着,在花岗岩制成的校门前,戴着扁帽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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