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之多的麦克风挤到他面前。
“干事长,请问你一件事。”
“无可奉告!无可奉告!”干事长没好气地说。
“还不闪开!混蛋!”
一个号称为秘书的保镖以连暴力团员都要为之胆怯的粗暴态度推开了记者。一掌打倒了摄影人员。在一阵推拉挤压之后,保镖们终于打开了一条通路把干事长推进黑色的宾士车中。
“再罗嗦就宰人!一群无赖!”留下了一阵骂声,宾士车开走了。
“暂时不要公开露面。这么重要的时期竟然发生这种事!名云这家伙,一个发狂的乡下诸候竟然动我的主意……”
干事长用拳头殴打着车子的坐垫,秘书则缩着身子,战战兢兢地问道。
“现在要怎么处置?传播媒体一定会不死心地猛追的。”
“那是真正的政治献金。我没有什么好心虚的,把所有政治献金都视为一种罪恶,这是传播媒体的愚昧。就这么告诉他们!”
干事长再命令秘书,把从保守党手中拿到钱的御用文化人名单从公事包中拿出来,从当中选出四个评论家。
“这四人可以。在赤坂的‘菊祭’招待他们。一个人给他们五百万圆,再让他们抱抱艺妓,然后要求他们对传播界提出反驳,要他们告诉大众,追问一个有能力有名望的政治家无聊丑闻是国家的损失,不要让日本因此而踏上灭亡之途。”
“一个人五百万圆够吗?这一阵子,行情似乎都搞高了。”
“告诉他们,如果事情变得成功了,另有谢礼。真是一群狗,随时随地地都想要钱。”
可是,先不谈个人的厌恶感,在这个时候,唯有用金钱可以驱动的御用文化人发动表面上的反击了。然后,他们再利用这一段时间,准备内部的,也就是真正的反击。
另一个赚取时间的方法就是逃开传播媒体的狂热,把自己藏起来。位于青山的伊贺上医院就是一个让渎职政治家们逃难的有名大医院,到目前为止,有八个首相、九十二个国会议员和三十八个参议院议员入过院。他们入院时都精神抖擞,可是据说“因为原因未明白的猝变”而死亡的人也不少。结果,干事长也跑进了这家医院,被请到了八楼的特别病房。留着鲸鱼般胡须的院长对带着五个秘书一起前往的干事长打了招呼,请干事长好好在此地休养。
“可是,干事长还很年轻,身体也很健康啊!该用什么病名好呢?”
“为患者安上病名是医生的责任吧?少罗嗦!”
被干事长这么一吼,院长像乌龟一般缩着头。
“那么,就以心因反应为名办理入院手续吧!”
“心因反应是什么病?”
“就是对刺激很容易过度兴奋,所以需要安静休养,大致上就是这样……”
“我怎么会患这么软弱的病呢?”
干事长不满的猛吹着鼻息,可是,这个时候也不能再计较什么了。年轻和健壮是干事长最引以为豪的,健康也是政治家的条件之一,可是,在暴风雨过去之前,一切只好将就着点。
特别病房与其说是病房,倒不如说相当于高级豪华旅馆的蜜月套房,相当宽敞而且又有格调。窗户向着中庭而开,从医院外面看不到病房内部。
“不管怎么说,背负着日本保守政界大任的我竟然还得装病入院,真是丢死人了!这一切都是名云的关系。可恶的名云,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他瞪视着几个秘书,仿佛他们就是政敌的化身一样。秘书们只觉背上冷汗直流,他们很清楚最好不要去招惹这个可怕的人物。
干事长像真正的病人一样换上了罩衫,可是,除此之外,他一点也没有病人的样子。他命令秘书们将病房改装成临时司令部。窗帘加装成两层,装备有防止窃听系统的电话也送来了。
他打的第一通电话对象不是首相,而是他担任副总裁的叔叔。
“叔叔,您大概也知道事情的梗概了吧?请您务必要帮帮我。”
“没想到一向强悍的你也有软弱的时候。哪,我就先找出一个在野党的丑闻,先转开媒体的矛头吧!”
“谢谢您。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因为名云的缘故。”
“如果要和名云发动全面战争,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干事长听到叔父的话,不禁提高了声音。
“副总裁,不,叔叔,是对方先挑衅的。如果不站起来对抗,我方只有挨打的份了。”
“唔,话是这么说……”
“叔叔应该会让我在五年之后成为保守党的总裁、日本国总理大臣吧?如果我因为这次的事件而名誉大受损伤,那么,叔父的梦想就破灭了。名云有意要粉碎叔父您的梦想啊!他的所作所为能原谅吗?”
“当然不能原谅,可是,这真的是名云下的手吗?”
在保守政界的浊流中奋游了四十年之久的副总裁,说的好听是慎重,说的难听是猜疑心重。他自己就是利用欺骗、威协、背叛了许多人而占上了权力中枢的宝座,因此,他总是考虑到别人是不是有可能欺骗他。
“那是当然不过的事。除了名云之外,还有谁会设这种陷阱?”
“唔,这么说来,你是被名云的手下村田给出卖了?”
“当然我会严厉地惩罚那家伙的。可是,名云的问题比村田还重要。既然他对我下手了,下一个目标就是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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