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四海龙王的觉醒 第九章 龙之攻击

东洋,龙是水神的代名词一事。总统虽然了解了,可是,事态并没有因此获得任何改善。

  三头龙随着豪雨区开始纵断美国东部。他们想和青龙会合的意图连想像力比暴龙还低的人也该明白。而且,三头中的两头,也就是红龙和白龙采逆时钟的前进方向,通过了北卡罗莱纳州的上空。然后,它们破坏了世界上最大的生物化学兵器的研究中心班登堡基地。

  红龙飞吐的火焰和白龙放出来的强风立刻袭卷了十六公里见方的巨大基地。实验室、仓库都陷在一片火焰和烟雾中,被火烧得精光。

  足以让地球上的所有人类死上一千六百回的大量瘟疫菌、肠秸菌、炭疽菌、超级生物弹、致死性神经瓦斯、枯叶剂等都受到龙的攻击而一一化成了灰。这些生物化学兵器应该也可以用来对付龙的。可是,由于龙发动了先制攻击,这些东西都被完全消灭了。这也只能说是龙具有一种常识之外的力量之故。总而言之,由于这个基地完全被破坏,美军从关东军细菌部队接收过来的细菌战和毒瓦斯战的技术几乎完全从地上消失了。如果田母泽笃这个疯狂博士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感到很可惜的吧?

  四头龙终于会合了,时间是在上午三点三十分,地点在纽约。就这个时候,红龙已经没有带着运输机,大概是把飞机放在某个地方了。青龙盘踞在摩天大楼,红龙栖息在王牌塔上,白龙和黑龙则分别停在世界贸易中心的双塔上,它们彼此伸长了脖子,仿佛欣喜于重逢般。无疑的,这是物质文明和神话世界一种奇怪的共存,是一种比前几天出现在东京西新宿更新奇的景象。

  Ⅲ

  灾厄还没有结束。倒不如说才刚刚开始。在白宫的地下室中,佛勒斯特总统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原因是传进来了不好的报告。

  由于华盛顿特区的主要部门,也就是五角大厦被破坏而陷于火海当中,美国全军自动地发动了“报复战略”了。

  在美国国内的内华达州、在印度洋上的迪亚哥力口西亚岛上、在停留于菲律宾民都洛岛西方海的核能潜舰上。没有时差上的关系,洲际弹道飞弹的发射孔都打开了。

  “接受报复战略、发动命令。确认。发动命令无误吗?”

  发射孔和同样数目的通讯波朝着美国本土飞窜而来。

  可是,应该对它们下命令的国防部已经没有办法回答了。没有回答就表示催促发动报复战略。恐惧、逡巡、觉悟等各种思绪都凝聚在按下发射钮的手指头上。

  三百六十发洲际弹道飞弹吐着橘色的火焰飞向半空中。这是东部时间三点三十一分三十秒时的事。

  目标是莫斯科、列宁格勒、基铺、赤塔、海参崴、彼德罗巴夫罗夫斯克——堪察加、新西伯利亚、托波耳斯克、拜科努尔、阿干折斯克、伯力、巴库、高尔基、古比雪夫、斯弗罗夫斯克、喀山、萨拉多夫、里加、塔什干等苏联境内的一百四十个地方以及金兰湾、哈瓦那、平壤、德黑兰、的黎波里、阿迪斯阿贝巴等苏联国外的三十个地方。数置之多足可以让下亿人立即死亡,让十倍于此的人数因为放射能和粮食不足发酷寒而痛苦死亡。

  一种已经看见核子冬季漫天飞舞般沉重阴暗的沉默,蜷缩在白宫中。

  “这到底是怎么一口事?”

  佛勒斯特呻吟着。这个问题连知性和理性都无法回答。

  “这是第三次世界大战。”

  文生的声音比沙漠中的小石头还干涩。这句话一向只在总统最喜欢的政治戏剧中出现。

  “是因为龙的缘故!我什么都不知道!责任在于龙!苏联人应该找龙报仇的!”

  辅佐官无视于总统的哀号。

  “我军的报复战略自动发动了。对苏联而言也是一样的。核弹头如果朝着莫斯科发射的话,对方的报复战略也会反射性地发动。设计这种系统的不是龙,而是我们人类。您明白吗?”

  佛勒斯特再也不想和一变而为文明批评家的文生讨论了。

  “莫斯科!找莫斯科连络!如果那只熊还在睡觉,就把他叫起来!”

  这一次,他的精神回路总算接通了。苏联共党总书记虽然比美国总统刚好年轻十岁,可是,却是一个老成的男人。十分钟之后,在知道核弹袭向莫斯科的消息之后,在一阵如海沟般深沉的静寂之后,他回答。

  “既然如此,所以呢?”

  “不是所以的问题!这不是我们有意图的攻击啊!我希望你们不要发动报复战略!”

  总书记仿佛吹了一口气。

  “很不幸的,袭击莫斯科的是贵国的核弹,不是龙。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龙……”

  总书记的玩笑覆盖着艰涩的自嘲色彩。

  “不管怎么说,我国的飞弹会像贵国的飞弹射向我国一样射向贵国。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我们一向是如此的。我们威胁对方,胁迫同盟国,向他围夸示我们的力置,压迫弱国。今天的事情是我们的傲慢招来的?”

  “我没有时间去领受总书记阁下的哲学。这样下去,北半球会毁灭的。我问你该怎么办才好?”

  “没什么办法了。总统阁下。是你们对着镜子开枪的。碎裂的是你们自己的身影。”

  佛勒斯特对着话筒大吼。

  “总书记阁下!像你这么强力的领导人怎么会落人宿命论的陷阱?你想把两个超大国该负的责任推到我一个人身上吗?”

  “你只有祷告幸运降临了。对你的神祷告吧!很遗憾的,我没有可兹信奉的神……”

  那么,就失礼。用英语和俄文重复道别之后,总书记就挂断了热线。从某一方面而言如同被唯一的朋友放弃的佛勒斯特有十秒钟时间的失神。而他好不容易挤出的一句话又是那么出人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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