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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红黑色的产道一样的洞穴结束的时候,银古滚到了一个关得严严实实的房间中。
那是狩房别墅的客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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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古为了寻找阿玉走到了走廊上。这里比起以前来的时候显得更加空荡荡了。
可能是听到了银古的脚步声,阿玉出现了。
你来得真慢,银古。
对不起。
我写了让你尽早过来了。
所以我才用信茧过来的啊。
跟我来。
旋转身体,阿玉给银古带路,她套着白色足袋的脚在左拐右弯的走廊上小跑了起来。
这是我阿玉一辈子最大的失策。
阿玉拉开拉门面对着庭院的八榻榻米大的房间里铺着被褥,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淡幽正蜷缩着身体,发出急促的呼吸忍耐着疼痛。
银古已经听阿玉说过,淡幽因为体内的禁种之虫觉醒的剧烈疼痛而难以忍耐,不但失去了意识,而且还陷入了危急状态。
但是亲眼看到她痛苦的样子,连银古都觉得心脏被绞紧了。
银古看到淡幽苍白的脸孔从絮乱的头发下露了出来。
虽然她微微地睁着眼睛,但是意识却不清醒。她的下颚在颤抖着。
她是不是痉挛了?
不,并不是那样请看看这里吧。
阿玉掀开了盖住淡幽的被子。
从淡幽纤细的脚尖到膝盖,整整一条右小腿都覆盖着漆黑的胎记。
这是封印了禁种之虫的第四代笔记者的特征,所有的虫师们都知道这一点。但是银古看到的却是更恐怖的东西。
不只是小腿而已,连从和服中露出来的手掌,手肘,乃至脖颈,淡幽的整个右半身都被坚硬膨起的墨黑瘢痕覆盖了。
银古在淡幽的腿边跪了下来。
喂,玉婆婆,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几天前她身体就不舒服了,但是昨天晚上开始却发生了剧变。
我碰一下看看。
银古碰了碰淡幽的脚尖,脚忽然抽搐了一下。
也许是很疼吧,银古立刻抽回了手。
脚尖是冰冷的虽然她在发高烧。
到底要怎么做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不要慌,银古。
吃药了吗!?
阿玉低声说道:
没有药。凡是虫引起的,就是用了药也是没用的
银古跪到了淡幽的枕边。稍稍把头靠过去,确认着淡幽的呼吸。
他再抬起眼睛来,见阿玉一副还有话对他说的表情。
跟我来。
阿玉带着银古走出了淡幽的寝室,用双手关上了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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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阿玉打开了通往狩房家地下书库的暗门,开始拉起吊篮,银古问道:
淡幽让她一个人没关系吗?
马上就回来。银古,你进过书房吗?
进过的。
我可不记得给过你允许。是淡幽小姐带你去的吧?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只有一次而已。
一次也已经足够了过来,坐上来吧。到了下面,我有事情要交给你。
阿玉点燃了手中的提灯。
银古踏上两个人乘坐的大吊篮,稍稍摇晃了一下。阿玉牢牢地握着绳子。
她让银古坐在比较低的位置上,自己好像给一叶小舟掌舵一样放着绳子,把吊篮放了下去。
提灯那微弱的光环,照出了作为墙壁的岩石上粗粗的挖掘痕迹。
吊篮着了地,阿玉打开了门。
银古的鼻腔感觉到了静止而不流动的空气特有的干燥感。
从提灯的光圈外,传来无数的书卷散发出的、纸张与空气互相作用而产生的独有气息。
在阿玉用提灯照出的光环中,密密地排列着放满了书卷的书架子。
银古嘟囔道:
增加了啊是我来之前的三倍多。
这是淡幽小姐的力量与献身的产物。
书架也增加了吗?
要收藏那么多的书卷,也只有增加吧?花了三年啊。
书架设计成使用了滑轮的移动式,书架之间都有着梯子。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