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漆黑污浊的光酒流了出来。光酒这种东西,对于不是虫师的人来说,果然是过于有魅力,也过于危险了。
阿玉严厉地说道:
就算是对于虫师也是危险之极。
淡幽问:
光酒怎么了?
因为冲破了围堰,所有的污垢都流了出去,所以恢复了清澈的原状。
她旁边平静地抽着烟的男人黑眼睛上有着白浊的点。阿玉偷看淡幽一眼。她凝视着两个人,一动也不动。
就算是虫师,也会为了私利私欲利用光脉筋,或者乱用光酒
淡幽忽然说道:
你的眼睛就是代价吗?
阿玉看到,老婆婆的肩膀忽然微微地颤抖了。
看起来似乎很平静,但是她发怒了。
这个女人把怒火带到了这里。是针对什么的怒火?
老婆婆的脸堆起了更多的皱纹,她笑了。
我也是知道的,知道的啊。
淡幽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凛然。
你舍弃的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能活下去的话是他走运死掉的话,就是他的命数尽了吧。
阿玉做了个深呼吸,说道:
你刚才的话,我是当作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和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才忍耐下来的可是你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老婆婆发出了干哑的笑声。
对于没有母亲和孩子的两位来说,这似乎是有点难懂啊。或者说继母与继子才对?难道我们在说的是母子之情的话题吗?
无礼!你在说什么!
阿玉愤愤地站起来,淡幽伸手制止了她。
你的话说完了吗?
老婆婆低下了头,淡幽问道:
那个人口不能言,也是因为光酒造成的吧?
老婆婆翻起她看不见的眼睛。淡幽继续追问:
光酒并不是酒的。您真是说的一点都不错他做了非常愚蠢的事。
阿玉不由自主地插口道:
那个人又不是虫师,不可能走得到光酒。敢于玩弄光酒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只要有点历练的虫师都会知道这个的吧?
老婆婆笑了起来。
知道啊。您说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但是我要对您说一句话,我老婆子这次说的故事,是关系到淡幽大人自己的生命的。拜托您请一句不漏的听着,好好地把它书写下来吧。
淡幽脸色一变。
阿玉本想立刻就把老婆婆和她带着的男人统统赶出去,但是淡幽仍然拦住了她。
说吧。
阿玉的脸色因为老婆婆的话而变得惨白。本来就算用硬赶的,也应该把他们赶出去才对,但是现在迟了。
老婆婆说了起来。
为了封印言语中描绘的虫,淡幽必须将这个故事记录下来,一直到故事完结为止。不管发生什么也不能中断讲述。
何况,这是封印在淡幽身体里的姻缘之虫、狩房家代代相传的那种虫的故事。
这是之前写过的所有书卷都没有记载的故事。就算已经写了下来,也只不过是把口耳相传的传说抄下来而已,至今没有一个人见过它真正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场呢
说吧。
那么我说了那是发生在过去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的故事。在很久之前的过去。无论是京都还是鎌仓,都在一度又一度的战乱中被反复地烧毁,成为触目所见皆是尸骨累累的焦土的那个时候。饥荒与战乱一直延续了数年。无论是山里还是人所居住的地方,只要视线所及之处,所有的动物、植物、虫,一切全都灭绝了。地上变成了一片黑暗。
老婆婆就好像能看得见一样,抬眼望向淡幽,然后又把头朝向了阿玉所在的方位。
太阳有三百天没有出现踪影,天空也没有下过一滴雨,森林中的树木全都化成了树立着的枯木,田地干得裂出口子,河流干涸成了沙漠。
阿玉陷入了茫然。这是只有阿玉的一族代代传承的故事,为什么这个从没见过的乞丐一样的老女人会知道呢。
很多虫师都感觉到了不吉的预兆聚集了起来,他们果然看到了那种虫从天而降。也有人说,当时是想要开垦新的田地,但人们用铁锹挖出来的却是小山一样巨大的熔岩,那东西漆黑地蔓延了开去,一瞬间就像是大海一样将山林与村庄覆盖殆尽了。不过不管哪种说法,都是过去的传说,今天没有人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阿玉失去了控制。
你是从谁那里听说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婆婆的声音一瞬间带上了怒气。
你才是,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阿玉大吃一惊。
她到底是什么人?
老婆婆耳语一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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