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碰到她,银古伸出手去。
你的手好温暖。不只是手,只要你看着我,就好像太阳照着我一样的温暖。遇到你的那一天,就连那个沼泽边的阴暗,也因为你的眼神而变得温暖了
沼泽中央燃烧着的银色的火焰扩展成一片,好像内厚厚的冰层覆盖住一样。
快走,银蛊已经醒了。
为了从永暗那里逃离出来,就把一只眼睛给了银蛊吧。
但是另一只眼睛一定要紧紧地闭着。这是为了你能再一次沐浴在阳光之下。
像山一样膨胀起来,散发着白光的带状东西,缓缓地向左右摇动着它毛笔一样的尾巴游动着。
那就是银蛊。
寄生在永暗的底部的,没有眼睛的鱼。
自转里只剩下了虽然在游泳,但却比整个沼泽还有大的一条。其他的全部都消失了。
※※※※※※※※※※※※※※※
头顶上传来无数的扫帚在扫动一样的声音,像是洪水一样地流淌着。
风在各处留下余韵。漆黑的树丛中间有着月亮。
怀里有着什么带着体温的棒子一样的东西。
银古取出短刀,拔出刀鞘,刀刃在黑暗中反射着银色的光芒。
他觉得痒,无意识地伸手去摸左眼皮,眼窝边是堆起的皱纹。
只要向着哪里确实地走下去,黑夜总会过去的吧。
月亮出现一次的时候他就数一次,七八九被遮没在黑暗里有十几回之后,月亮明显地下沉了。
又是,月亮。刚才才落下去的。这是第几回了呢。
象这样的时候,只要叫出自己的名字就好了。只要能马上叫出自己的名字就不会有事。
为什么会记得这句话呢。其他还有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而且自己也不想要去想起来。
对了,我的名字。
混沌的空白充满了头脑。
象这样的时候,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什么都好,想起什么来啊。
可是,如果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时候,那么什么都好,把叫出来的语言作为自己的名字的话
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漫长的思考后浮出来的,只有一个词而已。
阿善。
那是什么?
是我。
※※※※※※※※※※※※※※※
银古咬碎了热热的快体。
在地下书库的黑暗中,细如牛毛的雨降落了下来。
一次又一次地打湿着自己的脸颊的,是自己的眼泪。
然后完全的黑暗向着自己倒了下来。
遮盖了意识。
※※※※※※※※※※※※※※※
淡幽按阿玉说的,带了锡杖过来。
它放在对女性来说有些过于沉重的纵长桐木箱里。
淡幽乘上了通往地下书库的吊篮。
下去。
明白了。
阿玉在上面等着。
我不能让您一个人去。
淡幽微笑了起来。
那么您就在远处看吧不知道要花上几晚上呢。
我给您拿些饭团来吧?
好啊。
淡幽凹陷下去的脸颊上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下去。
阿玉握住了操纵吊篮的绳子,吊篮缓缓地下降。
冷汗从腋下流了出来。
她听到了无数的虫解开封印蠕蠕爬行的声音。
银古在哪里?
在淡幽小姐的书桌旁边。
吊篮着地,随着阿玉打开门,贴在内侧的纸撕破了。
虫的文字行列从破洞中爬出来,被淡幽用手捏住,扔回了书库里。
封住这里吧。
阿玉用提灯照着,同浆糊和壁纸的残余将两个人刚进来的门重新封印住。
黑暗之中有光在微微地摇动着,影子延伸到天花板上,又缩回去。
淡幽雨阿玉急忙跑了过去。
看到有个人影在提灯的光线里,而那个人影是漆黑色的。
淡幽抱起银古。
他乌黑的脸上隐隐地能看出淡幽的文字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