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一瞬间,所有的东西变成了一片光芒。就好像雷雨闪电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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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刷刷的声音。
杉树林的枝条在摇动着。
与被雨水抽打着的时候不一样,那是好像有谁在晃着树干似的摇法。
鸟儿以与平时不同的高亢声音惨叫着,野兽在山道上乱冲。
穿过青翠欲滴的森林,新绿的团块又在眼前出现。滴落在叶子上的雨声听起来是那么静谧,能听到的只有雨声的回音,还有回音的回音而已。
在树叶的摩擦声停止,变成一片静寂的时候,眼前的山坡上忽然渗出了大量的泥水。
一个怀念的声音说道:
不可以停脚哦。
嗯。
他回答,他发现自己是在和谁说话。
脚无法行动。
路右边的山大大地扭曲了,开始了滑坡。
道路被泥山吞没。
杉树林怒涛一样地从斜面上滑下,飞一样地向下滑去。
他拉着被压在巨石下的蓑衣的一角哭泣起来。
夜色迫近来。他用脸孔承接了沉重的雨滴,用尽全力哭了起来。似乎腹部开了个大洞。
你在做什么。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浮现在视野之中。
苍白的火焰一样的白,一个女人就站在刚刚发生过崩塌的悬崖上面。
要是你再在这里呆下去一定会死的。到上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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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雪白的女人住在沼泽边的小屋里。
小屋很清洁,通风也很好,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地炉中的灰还是新鲜的。
因为长长银发,看不清她的表情。墙壁边放着好几个穿着衣服的木偶,前面都供奉着豆沙年糕。
女人照料了在衰弱中沉睡着的银古,帮他包扎了疼痛的腿,摸他的脉搏,更换枕头的位置,测量他的热度,用湿布冷却他的额头。
银古闭着眼睛,感觉到沼泽里有什么东西发出水声爬了上来。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这里有沼泽啊。
女人定定地看着沼泽。门外投进来的光将女人照得一片雪白。
但发光的并不是白昼的太阳。沼泽的表面正有银色的火焰在剧烈燃烧。
女人散发着与沼泽同样的光辉,被头发遮没的那只眼睛是凹陷下去的。
你不可以照到那个沼泽的光。
天花板上有青绿色的光条滑降了下来。
抬头看去,见那些东西在天花板的附近纠缠蠢动着。
那是虫。
银古安心了。到了夜里,虫也没有消失,仍然在天花板上纠结。
白衣女人再次说道:
因为有你在才会聚集起来的。
他出了小屋,站到沼泽前面。
水波哗啦啦地摇晃着拍打着脚尖。
有什么在动。
绿色黏稠的水底,有白色的东西滑过。
它有着圆圆的头,毛笔一样光滑而尖的尾巴,比雪还有白,圆滚滚的鱼。
一瞬之间就来了十几条,它们凑在一起画着弧线。
绿色的水现在就像是流进了墨汁一样变黑了。红黑色的血液扩散开来。
无论哪一条鱼都从左眼流出了血来。
是永暗造成的。
回过头去,见女人就站在那里。
回到故乡的时候,我的孩子们和丈夫都不在了。他们为了找吃的进了山里,就再也没有回来。他们溶化在了这个沼泽里的永暗里。
女人拨起了它的白发,指了指凹陷下去的眼睛。
变白了的东西一定会变成永暗。我的丈夫,孩子们也是,我也是所有的都在这个沼泽里,在永暗里。
黑色的血液从女人的凹陷下去的眼睛流出来,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要阻止被永暗吞食,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用光酒去冲洗另一种,就是让它于叫做禁种之虫的虫彼此争斗
银古知道那个结局。
他用力地睁大了双眼,看着沼泽中耀眼的光芒。
等眼睛习惯之后,就清晰看到鳞片一样的细小花纹连绵在一起,向着一定的方向缓缓地流动过去。
全身在温暖而黏稠的东西中像糖一样融化了,向着沼泽中流去。
在几股流动中,银古感觉到白衣女人就在那里。
女人慢慢地自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