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根部就好像扎在了地上似的,清清楚楚的。
男人举起手来,就好像彩虹抓在他的手里,定定地打量着自己的手。银古问道:
那彩虹是从河的对面跨过来的吗?
是啊。就跟座桥一样,从河的这边架到河的那一边。我听人说,彩虹的根底下埋着宝贝。可是我把手伸过去就立刻被弹开了,发出烧焦一样的味道来。就跟把手伸到瀑布里似的,有什么东西很强力在流动着。难道说,那就是叫电的东西吗?
银古取出了他的香烟。
那跟电有些不太一样。
后来彩虹就立刻消失了。之后发生了奇怪的事。而且是每天都会发生。只要下了雨,就一定会出现彩虹。但是能看到彩虹的却只有我一个而已而且彩虹还会从意想不到的地方,以意想不到的形状出现。
大概是什么样子?
男人做了一个系绳子一样的扭曲的手势。
雨一停,到外面去就看到只有我的屋顶上有道彩虹。而且那彩虹就好像是打了结的绳圈一样。看着看着,它还会像跳舞一样不停改变形状。有时候用力地伸长变成了要刺破天一样的一根棒子。有时候唰地改了方向,头伸到水边去闪着七色的光还没过多久又变成了十字形,接着变成横着的光条就好像在我眼前玩一样不断改变着形状,好久都不会消失。等我看累了,回到家里,它又出现在盛水的罐子或者杯子上。就好像非要让我看才行是的,真是输给它了。
银古从木箱里拿出打火石来,熟练地打了两下,点燃了香烟,一缕淡蓝色的烟雾袅袅地升了起来。
然后呢?
有一天,雨停了,我看到它像是螺旋一样在河的那边跳舞,越跳就离我越远。那之后,彩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哦。
男人把手放在了喉咙上。
打从那天以来,不管喝多少水,我的喉咙还是会渴。要下雨的时候,身体就会很舒畅,在家里根本待不住。我会不由自主地想跳到雨里头去,就好像屁股被火烧着一样怎么也压抑不住。等我回过神来,人已经满身泥巴地在山野里乱跑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的时间,就是觉得舒服得不得了。所谓幸福就是像那个样子的东西吧。反正从那天开始,只要一下雨,我就会高兴到丧失意识。
现在也是这样吗?
男人点了点头。银古笑了起来。
还好现在外面下的是雪啊。
男人也笑了一声。
是啊。这要是雨,我可真受不了了。其实我现在就想喝水,想得不行。我说你怎么想呢?是我的脑袋有毛病了吗?
银古摇摇头,用手弹落了香烟的烟灰。男人问道:
其实你也是看过那彩虹吧?所以你才会知道的对不对?
银古点了点头。
我所看到的,是叫虹蛇的虫。彩虹的虹,长蛇的蛇。
虫子?
是虫。那东西是不可能装进你的缸里的。卖给我吧。
为什么?
你的缸可以派上用场啊。
银古笑了,男人被他带着,不由地也笑了起来。
原谅这样啊。
银古想,他真是个豪爽的男人。他有个很少见的名字,叫做虹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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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雪好不容易停了,两个人一大早就离开了那个逗留了太长时间的村庄。
白银一样的太阳很快开始让雪溶化。
冰冻的河流好像得到了解放似的,剧烈地奔流起来。
爬上满是积雪的斜坡,看到山道在眼前分成了两条。因为背上的行李过重而气喘吁吁的虹郎回过头来问银古: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银古把背上的木箱放在雪里,喘了一口气。
不知道要走哪一条路呢
你没有决定去处吗?
没有。
你总是这样的吗?
你还不是,彩虹不出来的季节里,你都是怎么做的呢?
等到它出来。
就银古所知,从来都没有人抓到虹蛇的记录。
虹蛇到底有什么作用能不能被人饲养,或者有什么危害,这一切的一切的毫无半点记载。
要是没有其他的事的话,银古倒真的觉得试试也不错。
银古提出了条件。
只要虹郎负责自己的餐费,那么就帮他寻找虹蛇。
虹郎很高兴地答应了下来。
我正想要个人陪我旅行呢。
暖和的夜里,他们就在河边露宿。太阳升起来了就迅速地收拾行李上路。
他们完全靠着直觉走,觉得那里快要出现彩虹了吧,就向他们想的地方走去。
银古还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