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是说治疗吗,那么那个人是病人了?既然这样的话,还是让真正的药师或者医生来看的
作次!牧野!过来!阿竹,你也一起进来。
真火侧身隐蔽在走廊上的黑暗里。拉门打开了,几个人走进了外祖母的房间。
大家的耳朵都得病了。就像你看到的一样,这个村子是在深深的山谷底部,风也吹不到这里,所以非常安静。
这里每隔几年会下起一次大雪,雪后连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到了晚上,更是连说话的声音都消失了而后有的人的耳朵就会彻底地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声音消失了吗
很早以前就传说这里是虫在作祟。
虫师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郑重。
耳朵是两边都出毛病了吗?
语气粗鲁,声音嘶哑的男声道:
不,只有一只耳朵。这边的听得到。
俺也是。
外祖母咳嗽了一声。这声音回荡在木板铺成的地板上,显得很是冰冷。
我也是这样,本以为多少还留下了一只,不算是最坏的可是失去了一只耳朵,人就连笔直地走路都很难了。这样的话,冬天下雪之后是没法在这附近的山路上走的,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啊。
真火又听到了年轻的虫师的声音:
那我失礼了。
好疼。
是虫在疼。
外祖母小声地嘟囔:
果然,是虫吗。
真火偷偷地打开拉门,光线漏到了阴暗的走廊上。
她把一只眼睛贴在了缝隙上。
越过外祖母的背影,她看到了对着这边正坐着的虫师。
没有错。这是叫作呍的虫,
呍?
啊呍的呍。是靠吞食声音而活的虫。
它们,是吃声音的吗?
是的。通常它们都栖息在森林里,但是下了这么大的雪,雪会强烈地吸收地上的声音,所以呍们就找不到食物了。饥饿的呍为了找食而来到了村子里。成群的呍会吃光声音,吃不到了之后,它们就会寄生在兽类的耳朵里。
寄生吗?
没错。耳朵里有个好像蜗牛一样的器官,呍就钻进那里,把传进来的声音全部吃掉。
不过它们是不会破坏耳朵的器官的。
虫师站起了身,从阿竹那里借过提灯,照着天花板。
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
那就是呍。
在哪里?
这里的天花板上都是。它们好像蜗牛一样贴在天花板上真是聚集了很多啊。恐怕有几万的数量吧。
虫师一说,大家一起仰头去看天花板。
太黑了,我看不见啊。
真火也看不见。
那就弄得亮一点吧。
女佣们从各个附近拿来了提灯,一起照着头上。
去年才新换的崭新的天花板上空空的,果然什么都没有,真火有些泄气。
外祖母的声音里也满是困惑。
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啊。
虫就是这样的东西。
能请您在锅里煮些热水吗?煮到变温就可以了。还有请您拿个碗来。
女佣拿来了平底的土锅和茶碗来。
那个,热水这样就行了吗?
虫师点点头,把热水倒进了茶碗里。然后他从旁边的木箱里取出一个纸包,把里面的艾草色的粉末倒了进去。他吹着冒着热气的热水,到它冷却下来了,就把里面的液体灌进了作次的一只耳朵里。
老实地坐在那里不动的作次呸地吐了口唾沫。
呜哇,好咸。这是什么啊。
是岩盐和蒸干的药草粉末。
从作次的耳朵里,有什么绿色的滑溜溜的东西滑落了下来。
啊,我听见了!真的听见了啊!
虫师打量着四周。
给其他的人也用上这个还有在天花板与房顶上也洒上。十钱的粉末就够用一冬天的了。如果还不放心的话,那么再加十钱就可以用到春天。
买了药之后,佣人们兴奋地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外祖母和虫师两个人。
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
我叫银古。
那名字呢?
就只有银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