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阿善感觉的奴伊严厉的眼神变的温和了一些。
去采蘑菇吧。
阿善四处打量一下,见到两个人站着的斜坡生长的树林根部,有着很多大大小小的蘑菇。
要摘哪一种。
随你喜欢好了。
可是不知道哪个能吃啊?
奴伊微笑起来。
咬一点尝一尝就知道了。可别吞下去啊。
阿善摘下了最近的一朵茶色的蘑菇,放近鼻子边闻了一闻,芳香的气味让鼻腔抽动着。
他小心翼翼地在伞的部分咬了一下,嘴巴和鼻子顿时传来针扎一样的刺痛。
好、好辣!
奴伊笑了。
就是这样,记住哪种可以吃哪种不可以吃。这样就不会吃坏肚子了。
阿善蹲了下来,这次他看到了小小的蘑菇。他摘了一个下来,对着光看了看。奴伊看了,对他说:
那是可以吃的。摘了能吃到明天的量就回去吧。
两个人无言地采集起蘑菇来。
在离奴伊稍远的地方,阿善在倒木的树干上坐了下来。
他有意识地皱起脸来,仰起头透过头上繁茂的树叶向着太阳看去。
阳光一会儿很耀眼,一会儿又被树叶遮住。阿善把手伸进怀里,像是摸宝贝一样确认了短刀的重量。
然后他站了起来,把刀抽出鞘来,欣赏了一会儿自己拿刀的影子。他在森林里走动着,一会儿在大树的树干上划下一条深深的口子,一会儿又在开阔的地方挥动刀子,砍下树枝。
阳光把刀子照得闪闪发亮,阿善抬起头来,看着透过树叶缝隙落下的灿烂阳光。阿善在脑海中把耀眼的阳光与夜里沼泽的银色光辉作着比较。那沼泽的光芒既不像阳光,也不像月光。那到底是什么呢。
奴伊回答了他。
是虫。那是银蛊。
什么?
奴伊微微地笑了笑,招了招手,带着阿善走了起来。
就算不用我教,你也已经知道了吧?
阿善踉踉跄跄地追在了奴伊的身后。
回到小屋之后,奴伊点起火来,在锅里放进水,又放进了大量的蔬菜和蘑菇。
一闻到那充满了野趣的热气,阿善就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相当厉害了。
汤煮好了之后,奴伊给阿善盛了一小碗,自己站了起来。
你不吃吗?
我已经吃饱了。
你要去哪里?
奴伊无言地离开了小屋。
等火灶里的火烧尽了,连锅都冷却下来了的时候,天花板上缠绕着的光之线就悄悄地降落了下来,把一头浸在了锅里。随着它吸收着水气,微弱的光芒变得越来越强。
原来那就是虫吗。
阿善发自心底地松了一口气。蚯蚓状的虫将锅里的东西吸了个空空。然后到了夜里,虫也没有消失,一直在天花板上蠢动着。
奴伊回来之后,望了望天花板上的虫们,还有阿善,开口说道:
因为有你在,所以它们集中过来了啊。
是这样吗?为什么?
不知道。也许你有着召集虫的体质吧?
奴伊把怀里抱着的书卷和文具都放在窗边的书桌上,又用黄色的纸卷上烟草,凑着火灶里的暗火用力地吸了一口,烟卷着了起来。
她抽了一口,向着天花板吹去。
虫们立刻散了开来,从窗户和门口向外逃去。
看来不能让你一个人了啊。
为什么?
因为你那么能招虫啊。比我还要多呢。
奴伊转身面对着点起油灯的书桌。躺上了床铺的阿善还在考虑着。
能够召集虫,又会怎么样呢?
奴伊停了笔,把笔放在手边的砚台里吸饱了墨,又一心一意地写了起来。迅速地写完之后,她放下了笔。
会发生不好的事。
阿善从床铺上爬了起来。靠近油灯的奴伊的影子被火焰映照在墙壁上,放大了很多。
什么样的事?
奴伊说:
比如村子被毁灭掉。
奴伊的村子也被毁灭了吗?
奴伊只说了声你快睡吧,就转过身去背对着阿善了。
到了村子,用野山里摘来的东西交换了味噌和大米,不够的部分就用钱补上,然后奴伊就不见了踪影。
阿善按照她说的,在大大的屋宅门前等着,看着那些在庭院里玩着玻璃球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