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小鸟 篇 梦境


  女孩似乎正静静地掩面啜泣.

  ——小鸟?

  看到那个女孩后,纯一又吓了一跳。

  ——我在小鸟的梦中?

  梦中的祖母悄悄靠近小鸟,接着屈膝蹲在她的眼前,视线与她齐平。

  小鸟神情不安地望着祖母。由于祖母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年幼的她眼里自然流露出恐惧。

  可是——。

  祖母开口说话后,哭泣的小鸟终于逐渐破涕为笑。

  ——奶奶说了什么?

  「太好了,小小鸟不哭了。」

  祖母笑咪咪地接着说。

  「看到小孩哭泣我会难过的。」

  「……真好吃。」

  「哎呀,已经吃完啦?要不要再来一个?」

  「要。」

  小鸟点点头,眼神中依然有一丝害怕的色彩。

  祖母伸出手并说了声『请』之后,打开的手掌立刻出现了美味可口的馒头。

  「谢谢。」

  小鸟露出如花朵般灿烂的笑容。

  那是打从心底高兴的笑颜。正因如此,泪痕与她棉花糖般柔嫩的脸颊,看起来一点也不相称。

  「有精神了吗?」

  「嗯……。」

  「是吗,那太好了。再见啰,小小鸟。」

  说完,祖母站起身来,轻轻挥手并打算转身离去时……。

  「等、等等!」

  小鸟情急之下发出简短的呼唤声。

  祖母『嗯?』地一鼙转身回顾,儿岛一面犹豫一面吞吞吐吐地说。

  「老、老奶奶,听、听我说……我、我……」

  「嗯。」

  「我、我……听、听我说……。」

  听说我、听我说、请听我说。

  只要听我倾诉就好。

  没错……那幼小的声音彷佛在诉说心事无人知一般。

  「什么事?」

  「我、我……爸爸、妈妈、姐、姐姐的心……」

  祖母轻声催促,小鸟彷佛在抒发蓄积的郁闷般一吐为快。

  「我、我不明白……大家的心。因为我和爸爸、妈妈……姐姐……第一次见面……。」

  断断续续说完后,小鸟的泪又开始夺眶而出。

  纯一不明白年幼小鸟的话中之意,莫名其妙地凝视着二人。

  「不明白的话,试着去了解就好了。」

  祖母表情温和地摸摸小鸟的头。

  「妳可以去问他们的心情……他们在想什么呀。」

  然而小鸟却用力摇着头,似乎并不认同祖母的话。

  「我、我不明白……我……。」

  「没错……但小小鸟,妳知道吗?」

  祖母收回摸头的手,目不转晴地凝视小鸟。

  「不试着了解的话,永远也不会明白别人的心意喔。」

  「……」

  小鸟泪流满面地抬起脸.

  然后,彷佛看到宿敌一般瞪了祖母一眼。

  「可是……人家就是不明白……不明白嘛…….」

  一阵风突然吹起。

  樱花辫漫天飞舞。

  接着,初音岛永不凋零的樱花便将整个视野完全蒙蔽。

  「我问你。」

  「……嗯?」

  惊觉到耳边有小鸟的气息,纯一倏地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为什么睡着了?」

  小鸟吃吃地窃笑,脸在纯一的胸前磨蹭。

  纯一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身在熟悉的卧室中。

  ——啊,对喔。

  事情过后……他搂着小鸟,两人就这样在床上相依相偎,并在不知不觉中进入梦乡。

  「我是打了点盹啦,不过你好像睡得很熟。」

  「啊……不,我们说到哪里了?」

  「嗯,姐姐的结婚典礼。」

  「啊,对,历老师的结婚典礼。」

  纯一摇摇迷糊的脑袋,集中精神听小鸟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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