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给穷人一大笔钱,反而会成天担心遭小偷,晚上也睡不着,让奥巴凯登废矿沉入水中吧,你觉得如何呢?蓝伯小姐。”
“是,女王陛下,我的祖父也是如此希望。”
“那么,派人封锁奥巴凯登废矿,回归原状并将一切记录抹消。”
女王宣后便从摇椅起身,将演好的织品交给佛莉达。
“小姐,道是一点谢礼不成敬意,还请你收下,本来想替我孙子织件毛衣,所以这是男用的,如果你愿意收下就再好不过了。”
“女王陛下,太感谢您了!”
把毛衣递给脸颊发烫的佛莉达,女王转向威鲁。
“我也必须向你道谢,年轻人的勇气与奉献能够得到正当的回报正是我这个老人最大的欣慰。”
……等客人告退之后,首相深深叹了口气,向女王问道:
“事情应该告一段落了吧,女王陛下。”
“我也很希望真是这样,今天德意志撤退了没错,明天可能换俄罗斯打鬼主意,也不知英国究竟能帮我们帮到何时?”
“唉,有得累了。”
“累?不、不、其实很有趣的,想办法把那些自认凭借武力可以为所欲为的列强或大国唬得一愣一愣的,倒也算是替咱们小国出了一口气啊。”
女王心知肚明,有勇无谋通常只有百害而无一利,但是反过来说,只知要弄伎俩而缺乏志气,就只是狡猾罢了。必须在两者之间取得均衡,一方面避开列强的毒牙,一方面保有小国的独立与权利。
“活力、自由、快乐!”
老女王扯开嗓子高喊,对着大吃一惊的首相笑道:
“说穿了这正代表着小国的精神,国威啦、荣耀啦这类口号就交给那些想摆大国架子的国家去喊吧,从明天起还要继续麻烦您了,首相,你还得抽空出席不幸的诺贝特侯爵的葬礼呢。”
“遵旨,女王陛下。”
首相带着由衷的敬意行一鞠躬。
“今年的苹果花开得真慢,看来是在等着那群Bosch被撵出去吧。”
夏洛蒂布鲁克的市民交换着寒暄的笑脸,五月七日天一亮,夏洛蒂布鲁克首都便到处充满了盛开的苹果花。佛莉达与威鲁偕同来到天桥欣赏漫天飞舞的花瓣,仿佛永远也看不腻,同时两人手上都拿着一包刚从华勒夫斯基的摊子买来的热香肠,买的人与卖的人一如往常寒喧,完全不知道他们都认识同一位美女。
“啊……”
佛莉达与威鲁同时叫出声,苹果树的白花飞舞之间,他们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映在跨国列车车窗里的正是亚丽安娜·威辛斯卡,高礼帽、长礼服,拿着手杖,与她初到亚普菲兰特时一模一样的打扮,然而现在她就要离开这个国家了。
有人轻拍威鲁的肩膀,转头一看,艾佛列特·浩莱沙警长欣长的身躯正伫立在身后,西装上衣就披在肩上。他已经在车站与亚丽安娜道别,看到佛莉达与威鲁人在天桥,便循着阶梯走上来。
“警长,你就这样让她离开吗?”
法莱沙警长对威鲁的问题报以浅笑。
“哪天她改变心意,就会再回来的,对了,听说你们还必须照顾有点难缠的监护人。”
昨晚卡萝莉娜女王正式依法授与两名孤儿监护人,佛莉达是佐伦道夫上校,威鲁是兰赫姆博土。佛莉达得到亚普菲兰特国籍,或许将来会成为这个国家的第一位女性飞行员,威鲁一年后也许会到巴黎,努力成为“大西洋以东最棒的魔术师”,无论如何,他们的未来在他们手上,凯撒威廉只要顾好自己的将来就够了,再干涉别人的前途就叫做多管闲事了。
六天前,一切从这座天桥开始,威鲁发现了佛莉达,也找到了自己的未来,从那时起,季节与威鲁的人生便逐步迈向夏天。
五月的风再度吹起,苹果花瓣随风起舞,宛如暴风雪一般。搭载着亚丽安娜的国际火车在花舞中朝着西边的巴黎驶去。
汽笛在天空化为光的音符,传递给天桥上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