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快行动,早点回到地面、回到夏洛蒂布鲁克。”
佐伦道夫上校说道,法莱沙警长则以下巴指着俘虏。
“这些人怎么办!总不能带他们一起走吧……”
“当然是搁着了,这里有水又有粮食,两、三天死不了,就算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老上校蛮不在乎地放声说着冷酷无情的话,歹徒当中发出怨恨的低吟。法莱沙警长向他们保证等出了洞窟一定会通知医生与救难队,他们才停止哀叫,他们现在只能祈祷陆军大臣的政变成功。一群歹徒冷眼旁观探险队一行人急忙准备离开的情景,双眼明显透露出期待这群人失败的神色。佐伦道夫上校看出他们的心思,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搞清楚,我们要是失败,地面就没有人知道你们的下落,你们会在这个地底深处等着饿死,所以你们最好全力祈祷我们成功。”
仿佛被击中要害一般,一群歹徒全垂下了头。
这时兰赫姆博士以提灯照亮佛莉达的祖父在壁上写下的俄文密码。
“不错,的确是很有创意的密码,不过在下只要看过一遍……”
“就会忘得一干二净,反正你老是这样。”
佐伦道夫上校嗤之以鼻,兰赫姆博士则难得没有吼回去。他只是露出‘没空理会杂务’的表情,把提灯放在脚边,掏出笔记本与钢笔,迅速抄写密码,不过不是全部的内容,只有数百行文章的每一行最前面几个字而已,这样的举动也花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终于,钢笔的动作停了下来。
“好,这样就够了,全部都记下了。”
兰赫姆博士满意地颔首,将笔记本收进上次内袋,宛如一名指挥官回望众人。
“各位,现在回到我们怀念的地面去吧。”
Ⅳ
德意志帝国陆军中将麦格纳·冯恩·戴尔·温杰素有行事谨慎之称,从未遗漏任何小事。至少在此之前一直都是这样的评价,足见他过得顺遂又满足。
六点十八分,紧临德意志国境的亚普菲兰特小镇凯贝尼希,人们尚未抵达梦境的终点,却遭到来势汹汹的火车头汽笛声划破。站员们惊讶地冲出火车站,发现一辆不祥的火车黑影划破拂晓的空气,从德意志方向直逼而来,更是令他们大为震惊。因为两国国境设有阻断器,火车头却完全没有停车的动作。
“停下来!前面的火车快停下来!”
火车傲慢地忽略站长的吼叫,在轨道上冲刺,随着蒸气机的咆哮,阻断器被撞飞,德意志军用火车侵入亚普菲兰特国境,当着杵立不动的站长眼前野蛮地呼啸而过。
一名勇敢果决的站员出声制止并跳上火车,抓住出入口的扶手,正要打开车门之际,里面的人先打开车门以枪口指着站员的脸,站员屏息的瞬间,胸口被德意志士兵的军靴踢中,然后惨叫着跌落。
驱赶上前救助同事的站员们看见车门随着哄笑再度阖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快发电报,拍发电报到夏洛蒂布鲁克,德意志侵入我国国境了!”
在站长的指令之下,一名站员正要奔向电信室之际,军用火车尾端发射出一个黑色物体,物体画着弧线朝火车站屋檐落下,轰然炸裂,完成了强光、火焰、巨响与碎屑的非艺术性四重奏。站长与站员们惊叫着趴下,双手抱头。
德意志土兵以掷弹筒破坏火车站。这是“五月事件”之中,德意志军队第一次动武。
从火车站扬长而去的军用火车拉响尖锐的汽笛,似乎在嘲笑弱小国家的无能为力。
从岩盐大洞走到地面花了三小时,这条路线虽然是向导克拉夫特头一次经过,但他谨慎地确认动物们的足迹,终于在毫无迷路的情况下,带领探险队一行人回到地面。
地面正值拂晓时分,探险队一行人忙了一整晚,但是最年长的佐伦道夫上校到最年少的佛莉达都不曾感觉疲劳与困意,接着又花了一小时下山,六点五分抵达克拉夫特的住所,在此休息片刻之后,佐伦道夫上校借用电话与艾生海兹市联络,但话讲到一半却听他大吼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德意志军用火车冲破国境?!造反了,竟然干出这么粗暴的事,我绝饶不了他们!”
佐伦道夫上校气愤地挂断电话,对着讶异的探险队说明情况。
“这是跟陆军大臣串通好的吧。”
法莱沙警长推测道,老上校用力点头。
“当然一定是这样,那个可恶的单眼镜片混账东西……”
老上校倏地遮住嘴。
“糟了,不小心在淑女面前说了粗话。”
这里的淑女指的是佛莉达,尽管她的打扮跟沾满灰尘的脸看起来跟男孩子没两样。这时法莱沙警长走到高地崖边以望远镜俯瞰低地。
许久,法莱沙警长放下望远镜,声音与表情显得紧张。
“上校听到的是事实,那是德意志军用火车,正往夏洛蒂布鲁克的方向驶去。”
“我们也赶快到夏洛蒂布鲁克。”
上校正色宣称,却被冷静的向导克拉夫特泼了一桶冷水。
“去是可以,不过军用火车已经逐渐远去,我们慢两小时追在德军后头能有什么用?至少得追上他们,不然一点意义也没有。”
众人无从反驳,一个声音打破了迅速转为凝重的沉默。
“有个方法可以追上。”
兰赫姆博士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