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如此要求,不过印章现在不在我手上。”
“那现在谁拿走了?”
“那个小女孩,是那个小女孩以卑鄙的手段从我手上抢走的。”
屈辱的阴霾落在陆军大臣的表情上,亚丽安娜看穿这一点,不禁露出冷笑。
“这真是太好了,意思就是说我费了大把劲才抢到的印章,到头来又物归原主了。”
“……”
“阁下,我再三对你感到失望,难得有机会称霸全欧洲,眼看就能把自己的祖国卖给德意志皇帝,结果印章却被抢回,不过姑且不论这一点,你先把关住阿奇拉的那个牢笼的钥匙交出来。”
枪口瞄准陆军大臣的胸口,亚丽安娜伸出另一只手。
突地陆军大臣放声呐喊,不是惊恐大叫,而是准备扭转形势、下令攻击。空气瞬间带电,亚丽安娜白皙的颈项感受到一股森冷,当她转过头的同时立刻跳开,眼前覆着一个士兵气极败坏的脸与挥砍而下的军刀白光。
军刀砍进樱木地板发出巨响,木屑飞散,倘若亚丽安娜身子不够柔软,躲得不够快,脑袋早就搬家了。亚丽安娜虽然闪过了致命的一击,但她的状况也不如今天早上那般,她无法立刻反击,反而踉跄地退到墙边。
再次举起军刀的士兵正是胯间遭到痛击的男子,强烈的愤怒与雪耻的意念在心中沸腾,他握住军刀挥砍亚丽安娜,一道火线轰然窜出,贯穿了士兵的右肩,士兵的单刀掉落,跌了个倒栽葱。亚丽安娜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继续留下想办法救出阿奇拉,一是赶快逃走保命。已经没有时间多想,她挑了个方向飞奔而去。
“阿奇拉,我一定会来救你的,忍耐点,不要误以为我背叛你。”
这个决定证明了亚丽安娜已经对自身的战斗能力丧失自信,她从长椅上抓起一个大靠垫,抱着靠垫奔向阳台,整个人往法国窗撞去。玻璃的破裂声响与碎片洒落一地,亚丽安娜在靠垫上翻了一圈然后站起,靠垫就留在阳台,她则奔过黑夜里的庭园朝围墙而去,数个枪口指着她的背后,还来不及瞄准,她的背影已经融入黑夜,士兵们错失了射击的大好时机。
但亚丽安娜也并不因此处于优势,她的肺部与心脏因操劳过度而发出激烈的抗议,全身发热却又冷汗涔涔,她打算先自力救济,只是目前还不算成功。
她手抓高耸的围墙,正要撑起感觉比实际来得更重的身体,双脚的长靴又多了一股压力,原来是不死心的士兵追上她,抓住了她的左右腿。要被拖下去了!近似恐惧的心情在胸口涌现,此时连续传来钝响,亚丽安娜的双脚随着呻吟声而重获自由。她成功翻越围墙,心里明白是某人投出石块救了她,她认得这个从二0步左右以外的位置从围墙跃下的人影,但由于天色太黑看不清楚,她无暇理会,继续往前跑。
Ⅳ
跑了约三分钟,亚丽安娜受不了呼吸与心跳加剧,只有倚向这个城市的名产苹果行道树歇息片刻,抚向颈子,冷汗沾湿了手掌。她实在很想就这样直接倒地,进入宛如无底泥沼般的深沉睡眠,然而随着脚步声的接近,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戳刺着她的意识。
“哟,亚丽安娜小姐,你似乎不太舒服啊。”
“丹曼……”
亚丽安娜目瞪口呆,顿时忘了疲累。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跟你不同,透过大使馆协助,已经还我合法自由之身,这是身为大国国民的福气。”
“不错嘛,你是来炫耀的吗?”
“哪儿的话,我是来帮你的,我好歹也懂得保持骑士风度。”
丹曼悠然摊开双手,噙着恭敬的嘲笑行礼。
“我在旅馆订了房间,不过只剩一间双人房,希望用你美丽的躯体填满略嫌宽大的半面床铺,如何?很聪明的做法吧,这叫二十世纪的风格。”
“……人渣!”
这句话命中约克·丹曼的小胡子,小胡子被隐忍的怒气震得不停颤动。
“哼,自命清高,又不是贵族千金小姐,像你这种女人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自以为是未经人事的处女句子,笑死人了。”
这番话说得毫不留情是想伤害亚丽安娜的自尊,只见她收敛表情挡掉了这个攻击,她绝对不会在男人面前示弱,她已经有十年以上不依靠男人,更不可能将约克·丹曼这种人视为谈情说爱的对象。他专抓对方的把柄或弱点加以攻击,像现在就是。
“陪你睡还不如在修道院度过烦闷的一生来得好。”
“你的嘴巴可真利害,不过我倒要看看你明天早上还有没有办法摆出这种态度。”
丹曼欺近,他明白亚丽安娜没有力气抵抗,为了确立双方的力量孰强孰弱,丹曼也难得认真展开行动。
让亚丽安娜当个乖乖听话的手下或是情妇,全凭这一瞬间。
冷不防地丹曼大叫一声,随即跳开,脚边的石板弹起一个看似砖块碎片的硬物。丹曼摆出略显夸张的防卫姿势,望着站在煤气灯下的人影,不禁发出充满敌意的低吼,对他而言,那人几乎算是他的天敌,亦即艾佛列特·夫莱沙警长。
“你、你这家伙,在这里干嘛?”
“美女跟小胡子吵架时,站在美女这边是自希腊神话时代以来的男性原则,我只是遵循传统罢了。”
陆军大臣慌忙告退之后,警长也离开皇宫,但他没有返回住处,而是持续监视陆军大臣的官邸。此时丹曼努力调整态势。
“警长你太健忘了,透过美利坚大使馆的关系,我已经是自由之身,你不能对我出手的,记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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