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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阿奇拉被囚禁的房间隔了一道厚重石墙,名叫亚丽安娜的女子也醒了,与她的黑色宠物一样对醒来后所看到的世界充满不悦。
全身发热、倦怠,脑袋里一定有只喝醉的老鼠不停甩打尾巴。忍着不规律的头痛,试着动了一动手指,感觉变迟钝了,宛如戴了象皮制手套一般。回想中断的记忆,确定是嗅到麻醉瓦斯才丧失意识的。
亚丽安娜确认自己所处的状态,她被绑在椅子上,双手被迫绕过椅背,两只手腕被粗绳捆住,双脚脚踝也被绑着,但没有固定在椅脚。只要了解状况,接下来就是采取行动。她得了严重感冒,时间拖得愈久,体力与精力无庸置疑会消耗得更多,喉头干渴至极,甚至发疼,但她不顾一切大叫。
“你们想做什么?!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我发烧了,好难过,拜托你们行行好,好不好嘛?!”
认识她的人听到她这声叫唤的话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因为声音跟她原本的个性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这当然是演出来的,她评估要诋骗二流的敌人只需二流的演技,这种能力应该算是她的天赋吧。
“阿奇拉,我马上放你出来,你忍着点,乖乖等我。”
亚丽安娜心底暗念着,继续表演女人针对男人特有的演技。
“拜托帮个忙,我什么都愿意做,给我杯水喝嘛。”
硬质的靴音传来,两名士兵出现在亚丽安娜眼前,一名士兵拿着马口铁制成的杯子通到亚丽安娜嘴角,亚丽安娜贪婪地喝光杯中的水……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她巧妙地漏喝一些水,透明的水从下巴流向咽喉,再延伸到外形浑圆的胸前。士兵的视线集中在衬衫裹住的胸部,难耐的欲念在他们的表情之中扩散。
“谢谢你们,我该如何报答二位呢?”
亚丽安娜开启湿润的朱唇说话,两个男人的理性立刻在一秒内蒸发殆尽。
“喂,如何?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可是,要是随便出手,到时不晓得陆军大臣大人会怎么处罚我们。”
“不、不过,那女人也不可能跟陆军大臣告状,是她先诱惑我们的。”
士兵们面面相觑,互点了个头。反正那只黑色猛兽被关在宠里,女人又被绑着,今后大概也没机会可以“占有”像亚丽安娜这么艳丽的美女。
欲望战胜了,一名士兵跪在亚丽安娜脚边,解开绑在她脚上的绳子。
当绳子解开的瞬间,天堂的大门随即在士兵眼前闭上,紧接着开启的是地狱之门。当双脚重获自由,亚丽安娜轻叹一口气,勾起动人的微笑望着士兵,站起的士兵则报以猥亵的笑脸,这一瞬间,女人抬脚往士兵两腿中间踢去。
士兵连哀嚎都发不出,直接倒地,蜷着身子痛苦不已。正如男人无法体会女人生产时的痛楚,女人也无法体会当男人的胯间遭到重击时的痛苦,更何况,生产是神圣的生命诞生,胯间的疼痛却什么也不是,徒增笑话罢了。
另一名士兵侧眼瞟着痛苦不堪的同袍,准备拔出腰际的军用手枪,只是还来不及拔出,腹部到腰间便感到强烈撞击,亚丽安娜连人带椅撞了上来。椅子、女人与男人纠缠着摔在地上,士兵破口大骂,拼命想推开亚丽安娜跟椅子,岂料亚丽安娜带着椅子转了半圈,用椅子压住士兵的一只手。
士兵发出痛苦的嚎叫,另一只手继续朝手枪模去,亚丽安娜再转了半圈,长靴用力踩住对方的手。手指骨折的声音响起,士兵放声惨叫,嘴巴又遭到毫不留情的猛踢。士兵从血红的嘴里吐出被踢断的牙齿,后脑勺摔在地板上昏厥过去。
门外三名士兵听到微弱的物体撞击声,于是叩门呼唤同袍名字,迟迟等不到回答,这才发觉情况生变。他们只手持枪,打开门锁,跃进室内的瞬间,躲在门扉阴暗处的女子冷不防伸出脚,一人跌了个倒栽意,剩下两人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结果被女子抢得先机,接连传来两声枪响,手枪从士兵手上飞出。倒地的士兵手枪被亚丽安娜的长靴踩住。亚丽安娜的手腕原本被牢牢绑住,由于她奋力挣脱,手腕的白皙皮肤擦破了皮,渗出鲜血。开枪时的后坐力会震疼手腕,但亚丽安娜丝毫没有露出任何让士兵乘虚而入的破绽。
“把大牢钥匙交出来。”
女子下达的命令充斥着不容分说的魄力,不过士兵也不会因此照着她的话去做,因为他们根本没有钥匙,钥匙在官邸的主人陆军大臣诺贝特侯爵手中。土兵举起双手如此回答,亚丽安娜便追问陆军大臣的去处,士兵畏于枪口的胁迫,正准备招供之际,远处传来汽车的停车声。
Ⅲ
全亚普菲兰特大概找不到第二个像诺贝特侯爵经历如此不悦的夜晚。在皇宫被摘除了野心之芽的陆军大臣搭乘汽车,回府之前都显得愤愤不平,一直等到他在副官的跟随之下踏进玄关,整个心情顿时冻结起来,向来锁在厚重门内的私人小领地已经遭到敌人侵占。
门一开启,眼前便迎向枪口,女子燃烧着强烈怒气与复仇意念的瞳孔射穿陆军大臣的眼。
“阁下,有劳您多方关照,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因此我特地前来道谢。”
枪口比子弹更快迸出敌意,封锁了陆军大臣的行动,陆军大臣迅速以舌尖润湿干燥的嘴唇。
“你要开枪杀我吗?杀了我没有用的,根本无济于事。”
“也许正如你所说的吧,不过至少可以满足我微不足道的情绪,我觉得这样就已经具有充分的意义了。”
看出亚丽安娜双眼散发出宛如枪火的光芒,陆军大臣气息紊乱地说道:
“等等,有话好说,还有商量的余地,双方无谓的打打杀杀就失掉当初的目的了。”
“那么,以双方协商为前提,请把你从我这儿抢走的印章还来。”
陆军大臣的单眼镜片闪过一道白光。
“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