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的代理人身份将那个遗物封印起来。
向佛莉达道过晚安后,威鲁走进自己分配到的客房,钻进被窝里,但就是无法立刻进入梦乡。
前往巴黎,要在巴黎的知名魔术师门下拜师学艺或者进入专门学校就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无论任何领域想要独当一面已经很困难了,臻至一流更是难上加难。即使明白这一点,威鲁的热情仍然不减。
“大西洋以东最棒的魔术师!”
威鲁很想告诉佛莉达,她这句话带给他多大的鼓舞。不过,与其逞口舌之快,还不如投下时间,真正成为大西洋以东最棒的魔术师之后再说出来或许会比较好。总之,在佐伦道夫上校住家屋檐下渡过的一九0五年五月二日这一夜,对威鲁而言,将是永难忘怀的珍贵之夜。
Ⅱ
相较起欧洲列强,美利坚合众国大使馆在夏洛蒂布鲁克里算是起步较晚的,因此所处的地理位置就称不上是高级地段,地点位于贝洁湖畔的旧湿地。然而两年前,他们在湿地填土整地,种植花草,完成了亚普菲兰特规模最大的外国使馆。
“在这样的小国也能盖出那么大的使馆,可见美利坚这个国家一定很有钱。”
曾经有位老妇人前去参观,回来后如此感叹。大体上来说,美国人个性开朗大方,亚普菲兰特人民并不讨厌他们。然而在五月二日夜里,大使馆一室里有三名美国人带着与开朗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表情,组成了一个不规则三角形。大使靠着办公桌,一级书记官随侍在旁,与法莱沙警长交涉释放约克·丹曼的正是此人,第三名在场者便是丹曼,大使与书记官要求这位透过他们努力而重获自由的本国国民约束一己行为,不过丹曼依然态度不逊,充耳不闻。
“我非常感激大使馆如此尽心尽力,但是你们没有理由束缚一个人,在下要求自由行动。”
“给我安份点!”
大使一反绅士形象大吼出声,但还是忍着没有拍桌。大使从西装内袋掏出抑制心脏病的药剂,并拿起搁在桌上的茶杯和水服下,书记官则接着答腔。
“正因为你是合众国市民,我们才会强逼这个国家的警察释放你,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别以为我们喜欢滥用外交官的头衔。”
“所以我才说非常感激你们如此尽心尽力。”
“实在看不出你的谢意在哪里,反正事情过了就算了,问题在以后,希望你谨言慎行,不要触犯亚普菲兰特这个国家的法律。”
见丹曼默不作答,书记官的嗓子提高了半个音阶。
“今后你要再因绑架罪等罪名被逮就不要指望我们会帮你,我们是来这个国家做外交的,不希望因为一个居心不良的同国人阻挡了外交的脚步,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啦。”
丹曼终于露出毫无诚意的表情回答,然后分别看了大使与书记官一眼,再刻意一鞠躬,便转身离开。当门扉关上的同时,书记官降道:
“纽约之耻!过了个大西洋到这边也要惹事!”
“他可是很受华尔街那群资本家礼遇的武器掮客啊,只要别惹出太大的事端,一概默许他的行动。”
“我觉得他惹的事端已经够大了。”
书记官气愤地表示,大使也气愤地回应。
“华尔街那些人心胸比我们宽大,但是眼光差到极点,谁能把荷包养肥,他们眼里看谁就像天使。”
即将称霸二十世纪的美利坚合众国之所以在亚普菲兰特这种内陆小国设置大使馆,原因在于这个国家是三大帝国争夺要地,随着欧洲国际情势演变,随时可能转为重大外交战的舞台。大使馆员都是抱着这样的希望与野心前来本地就职,可惜目前小国还是小国,横越大西洋而来的外交官们完全无用武之地。书记官沮丧地甩动粗颈。
“反正这个国家到后来还是会被德意志并吞吧,我们可能就是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的合众国大使馆员哪。”
“或许吧。”
大使颔首并抚着左胸。
“不过,位于相同位置的波兰已经被三大帝国瓜分了,而这个国家到现在还存续着,足见这个国家的确是相当强韧,也因此列强不敢轻视这个国家。”
“那么我们是否应该继续研究要以如何精巧致密的手法与这个国家展开外交呢?”
书记官耸起肩头。他们认为外交的进行需要军事力量做靠山。亚普菲兰特受到三大帝国重重包围,美利坚没有动武的余地。严格说来,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顶多只能袖手旁观。就行动自由这一点来看,丹曼算是很令人羡慕的。
步出大使馆的丹曼沿着煤气灯下行走,在街角拦了一辆正在揽客的马车,他顿了一秒才对着询问目的地的车夫说出陆军大臣官邸的住址。
陆军大臣诺贝特侯爵官邸有着宽广的地下室,楼梯间左方设有酒仓与粮仓,打开右方厚重的橡木门可以见到士兵值班室,数道铁门连接到尽头,弥漫着沉郁肃穆的氛围。说是兵营反而让人联想到禁闭室。天花板、墙壁与地板全是石块堆砌而成。湿冷的空气缠绕肌肤,让值班士兵略感寒意,不禁缩起脖子。对于这只名叫阿奇拉的黑色猫科猛兽来说更是不舒服,他(或者她)生长的巴西北部地方向来与寒冷无缘。麻醉瓦斯效力一过,醒来发现被关在铁笼里,阿奇拉黄玉色的双眸进出愤怒的火花,立刻以爪子抓挠铁栏杆,尖锐的猜猜低吼震慑了负责监视的土兵。
“哼,尽管吠吧,这个笼子以前关过俄罗斯大熊,想破坏是不可能的,管你是黑豹还是白豹。”
士兵以军靴靴头踢着铁栏杆,阿奇拉一发出愤怒的咆哮,就立刻收回脚狠狠大骂。
“吠吧吠吧,你的主人听到了或许会来救你哦,不、反倒是你的主人还比较需要救援的样子,好一场主仆情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