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逃亡与追踪

付那个抓住少女的混账大块头。

  艾佛列特·法莱沙警长或许有办法对付这个名叫格兹的大块头,昨天早上警长从那个叫丹曼的男人手中抢走马鞭的动作虽是趁人不备却相当纯熟,所以可以期特警长的表现,但事实上警长并不在这里,威鲁必须凭借自己的勇气与智慧脱离险境。

  这群歹徒总共有十五人,女性只有亚丽安娜这个扮男装的女人,不晓得她跟丹曼这个男的谁的地位比较高?威鲁凝视着站在黑色汽车一旁谈话的两人以做确认,虽然耳朵竖得再怎么直也听不见对话内容,不过这时亚丽安娜对丹曼说了这么一句话:

  “搭船到贝洁湖吧,趁着警察在陆地搜索这段时间,我们就在水面绕一绕吧。”

  一群歹徒陆续坐上特地安排的汽车,少女被带上敞篷车,威鲁本想跟过去,不料——

  “你走这边。”

  传来一个听似叱责小狗的声音,威鲁的衣领冷不防被人揪起,汽车的后车箱如同一只金属制成的河马张开大口将少年吞噬。

  “搞什么嘛,你们太没良心了,居然把人塞到这里来,好歹让我待在座椅下的地板也行啊,好不好啦——”

  威鲁表示抗议,但他没有双脚乱踹,因为他感觉到那个叫佛莉达的少女在看他,不想做出太难看的动作。再说,他要是一直反抗,这个饶过他一命的女人或许又会改变心意也说不定。抱怨归抱怨,威鲁还是乖乖进了后车箱。头顶的天空愈来愈窄,少年被封进黑暗之中,引擎声随即响起,汽车往前行驶。

  被丢进后车箱的威鲁根本无意甘于目前的恶劣环境,他立刻动手往黑暗中探索,只见—个圆形黏着三角形的微光告知了后车箱的钥匙孔位置。威鲁伸进口袋,从阿摩尼亚小瓶旁边掏出一根粗铁丝。在后车箱里稳住姿势,将铁丝前端插进钥匙孔,只要保持冷静与应变能力,故事的主人翁就可以化险为夷。

  这时后车箱一旁,另一辆汽车掠过歹徒的汽车,所谓另一辆汽车就是隶属夏洛蒂布鲁克市警局稀有的几辆之一,艾佛列特·法莱沙警长与部属便坐在车里。

  瞧着一旁交错而过的敞篷车,艾佛列特·法莱沙警长不禁侧着头。戴高礼帽的男人并不稀奇,不过另一个未免长得太阴柔了吧,还可以看见一个小孩子的头夹在一群大人当中,加上后座地板上一团黑色毛皮。仅仅一、两秒的观察与数个念头发生冲击,在警长的脑海里进出火花,当火花即将出现明确外形之际,目的地已经近在咫尺,高大的石墙与厚重的门扉,远远望去只见门扉大开,此时整个事态豁然开朗,警长猛力拍了负责开车的警官肩头。

  “就是刚刚那辆汽车,追!”

  法莱沙警长大喊,警车响起尖锐的警笛声,掉转车头。

  Ⅲ

  不愉快的动摇笼罩在名叫丹曼的男子脸上。

  “他们掉转车头追过来了,看来是发现了。”

  男装女子从容不迫,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追缉本来就是警察的工作,不过我们没有义务配合,甩掉他们!”

  最后一句话是直接投向司机背部,司机短应一声之后便抓紧方向盘。照后镜映出紧追而来的警车,很快由树木与斜坡取代,弯弯曲曲的斜坡并设有经过整修,对于抢人的与被追的来说都不算足一段舒适的路程。

  车轮溅起碎石,砂尘在五月的天空飞扬,汽车跃起后又着地,在摇晃的车体里最难过的乘客就是威鲁,他整个人在瘦小的后车箱四处撞来撞去,额头与头的两边肿了好几个包。他很想大叫以示愤怒与抗议,但想想万一咬断舌头那就太划不来了,于是威鲁咬住衣袖以避免发生致命的意外事故,加上他不能把插在钥匙孔的铁丝拿开,于是威鲁在黑暗当中不得不摆出难堪的姿势。

  当车体的振动渐渐缓和,行驶趋于顺畅之后才让他稍微好过一点。汽车驶进柏油路面,意即追缉的舞台已经转移到夏洛蒂布鲁克市区。

  夏涪蒂布鲁克是个新旧建筑并存,充满协调之美的城市。石板铺设紧密,家家户户的窗口点缀着花草,徐白的石墙与暗色的木柱均保有奥地到慕尼黑一带的德意志南方风情,处处充满温馨的人情味。是个高雅宁静的城市,即使那个自大又粗野的拿破仑(译注:NapoleonBonaparte)在一八一三年路经此城之际也故作优雅貌,足见这里的环境确实十分清幽。

  然而在九十二年后的今天,原有的和平与宁静一扫而空,路人慌忙退至住家墙边,因为两辆煞风景的汽车紧紧相连一路狂飙。轮胎厉声惨叫,警笛惊声哀嚎、废气四散弥漫,人们慌张躲避,怒斥这两辆环保大敌,马夫努力安抚马儿,抱着小孩与小狗退到媒气灯下。

  此时一个异样的破裂声传来,警车冷不防动弹不得,因为其中一个轮胎爆掉了。包括法莱沙警长在内的全体警员眼前所见到的是,一个身穿长礼服的人正以手枪朝着他们下方射击,白暂的脸与娇艳的冷笑令法莱沙警长想起约翰老人的供词。“肯定是来自巴黎的男装女子!”眼前的视野突然转了半圈,警长明白自己被翻覆的汽车抛了出来,一个可怜的部属当场成了肉垫,所幸未造成严重伤害。

  马蹄踏响了石板,骑乘军马,一队身穿深红搭配金黄上衣的人马出现,夏洛蒂布鲁克市民一眼便认出这支华丽的军旅。

  “骑马宪兵队来了!”

  群众响起欢呼声,约二0骑组成的骑马宪兵队对破坏首都和平的怪汽车展开英勇的追击行动。只听指挥土官大吼一声,一名士兵便从马鞍旁的袋子里取出小喇叭抵住嘴巴,管乐器吹出嘹亮的进行曲,坐骑情绪高昂地加快速度。女子从车上回头,远眺这支来势汹汹且富有节奏感的骑马宪兵队。

  “没搞错时代吧,骑马宪兵队早就是十九世纪的遗迹了耶。”

  女子冷笑,再度举起手枪,骑马宪兵队随着小喇叭的旋律紧逼汽车后方。“拔剑!”号令—出,马背上的宪兵便拔出军刀,光带划过半空,这一瞬间,这个名叫亚丽安娜的女子从距离最近的马头一旁对空鸣枪。

  震耳欲聋的枪声足以震慑住生长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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