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菲希拉上校挥了挥手。
“是谁要求你们放我出收容所了?请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我并不是希望你们报答才这么做的!”
“您没有义务一定要回国,上校你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了。”
“自由吗……”
在说这个词语的时候,坎菲希拉上校的声音里,没有半点赞赏的语韵。平时在说话时常常带着讽刺的味道,但这时候更加重了一层辛辣。
“所谓自由不是应该能随心所欲的去做想做的事吗?明明不希望得到的自由,为什么现在又非得让别人硬塞给你不可呢!”
老上校好像是故意的,干咳了几下。
“我没有任何谋生的技能。把我放到街头会饿死的,待在收容所的话,至少不必担心没得吃。你们这些人,想把身无一技之长的老人,丢进人情淡薄的世间的波涛之中吗?”
“上校的生活,由军方负责照顾,大概可以比照退役上校的待遇,提供一份年金给您。我军的组织,偶而还是相当有人情味的。”
“人情味吗……”
“总之,我明白您还是不太满意,但是否能就这样,算是解决了呢?”
姆莱说到这里就笑了起来,是不习惯微笑的人的笑容,非常地不自然,而且总是有什么地方,感觉得到这个人精神上的骨骼似的东西。
派特里契夫上尉用他那厚实的手掌,遮住厚实的下巴,对杨小声的说道:
“哎啊,真是看到好稀奇的光景。姆莱中校居然会笑,这简直就像是铜像笑了似的,实在叫人想象不到啊!”
“总之,万事都不可以有偏见,这是个很好的教训。”
当然杨的这番话,也是对他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