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击碎星辰的人 第四章 肃正军规

情况下被拔下三颗牙齿,就因痛苦和恐惧而发狂了。

  ……愉快地介绍以上种种之后,“拷问员”以颇为不满的表情又再拿好了电鞭。米达麦亚的脸上未显出恐惧的色彩,使他感到不满。他缓缓地挥起那粗壮的手腕,再挥了下来。米达麦亚往侧面一跳。虽然是敏捷的动作,但巨汉的手腕却有着想像以上的柔软性。电鞭在空中以急角度移动,从囚人的左肩到右胸,斜斜地击中。

  剧痛化为灼热的电流在神经上奔驰,米达麦亚感到眼睑内侧闪着鲜红的光芒。他不由得为之折腰,但却以全部的自尊和意志,忍着不出声。

  “啊,竟然没有哀叫,倒真了不起。和那些柔弱的少爷公子们是不同。不过,越是这样也就越有乐趣了。没有门派而在二十多岁就被称为提督的人,何时会放下自尊心大喊救命,那变化的瞬间实在是相当甘美的。不知道你会不会理解啊。

  “真是多嘴的家伙。”

  吐出这句带着侮篾的话时,米达麦亚已调好呼吸,准备因应下一击。灰色的眼眸中,完全没有败北感,虽然燃着苛烈的抵抗意志,但在激情的底下,却已建立了致密的战术思考的方程式。

  米达麦亚的肉体极为敏捷,而脑细胞的活动也不在其下。

  拷问员对于对方毫不求饶颇受刺激,再次挥起了电鞭。最早的一次也是如此,因为威吓囚犯上的需要,所以他挥起的动作很大,而且缓慢。他那粗壮的手臂垂直举着,以急速转变的迅速,想要在囚人脸部给予残忍的一击时,囚人的脚以更快的速度飞来。

  横扫而来一击。虽然可以预期而加以回避,却无从反击。拷问员的巨体失去了平衡,电鞭缠在自己身上而倒地。米达麦亚现在可以夸耀自己的刚毅了。拷问员发出的哀叫,几乎丢脸得令泥墙也会为他脸红。他在呻吟中想挣脱电鞭的拥抱。

  在米达麦亚背后传来声音。

  “倒像是卑贱的平民所会有的战法。”

  嘲笑的人是菲尔格尔男爵,有三个人跟在他身后。米达麦亚沉默地瞄着他。而代他发言的,是一个边呻吟着,好不容易才从地板爬起的拷问员。

  “这……少爷,怎好劳您来到这种卑微的地方呢!”

  这大慨可说是奴隶的劣根性吧?对于不能抵抗、弱小的人都以没有限度的残忍去对待的这拷问员,对于有权势的人却是卑躬屈膝之至。菲尔格尔男爵对这奉承者只以侮蔑的视线一瞥而过,就缓缓走向囚人面前。看来他只是拷问员一时的雇主而已。也许是打算从某处透过摄影机来欣赏一场残酷剧吧。

  “你可真受礼遇啊,米达麦亚少将阁下。”

  恶意的讽刺,被报以苛烈的反击,使他脸色为之一变。米达麦亚如此说道:“是猪就不要说人话,否则会使名人觉得羞耻。”

  男爵的嘴一开一合,却说不出再次反击的话。他握紧了拳头,想给套着手铐的米达麦亚惩罚的一击。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已习惯殴打部下及家仆。他们在年少的主人面前低头站着,任由虐待狂式的愤怒来袭。不管对方的动作是如何多余,他们也不会回避。但是,米达麦亚和奴隶或家仆的精神是无缘的。他已受过电鞭的洗礼,虽然被套着手铐,但仍后退让男爵的拳头挥空。男爵的上半身游过了虚空。

  但是,第二次则避不过了。因为男爵的同伴们,押住米达麦亚的肩膀。

  沉重的打击打在腹部,米达麦亚大吐了一口气。在将倒下的姿势上,笫三拳又追击而来。下巴火花飞散,米达麦亚感觉口中有腥昧,颠跛地屈膝在地。一阵厚颜的冷笑传来。

  “如何,知道利害了吧?不懂礼仪的平民就该会有这般丑态。”

  “谁会知道什么利害!”

  米达麦亚喘了口气。之所以没有对他吐出含血的唾液,是因为距离太远了。

  “如果你有真正的自尊的话,就除去我的手铐,以对等的条件来对打。如何,你怕吗?是会怕吧!胆小鬼,你祖先的勇名可会为你哭泣。”

  以极为单纯的表现方式所做的挑拔,却相当有效。虚荣心比自尊心受到更大的刺激,男爵只有前进而去。

  “好,你这平民,我就成全你的愿望。来人!把他的手铐除下。”

  故意夸示一下自己的胸襟,男爵回视他的同伴。

  “还是不要吧,对等的条件下,你胜不了他的。”

  有人想说这句话,但却没有人实际说出。男爵从拷问员手中取来开锁装置,打开米达麦亚手铐上的电磁石。

  “好,这样你就没话说了吧?”

  “的确,我没话说了,你很了不起。”

  除去手铐的米达麦亚,礼仪端正地加以赞赏。

  下一瞬间,菲尔格尔的视界中,天地为之逆转。当他呼吸仿佛停止似地被摔在地上时,才理解到手腕被抓住,而吃了个过肩摔。痛苦的哀叫无视于意识的制止,而自行发出。

  周围的人群立即为之失笑,但沸腾的愤怒肉块从地板爬起之后,隔了一阵沉默,便转化成催促受到屈辱的青年贵族进行报复的声音。但不管是哪些声音,都已经不必再透过菲尔格尔男爵的耳朵。他的全部神经都已集中在憎恨及报复的念头上,如果那狭窄的视野偏差了一公分,其感觉就将跟不上。

  面对怎么说都较其矮小的米达麦亚,菲尔格尔要高出十公分以上,虽然不及其匀整,但在肉体控制上却不成问题。虎虎生风的男爵的手臂只能划过虚空,在闪躲过后,米达麦亚反击而来的拳头,短而锐利,正确地击中男爵的左额侧面。

  男爵的视界中,这次地板和墙壁成为垂直的了。虽然听到自己的头撞击地板的声音,但似乎传达痛觉的神经在某处断了,他没有感受到苦痛。屈辱和憎恶,像酸液般侵袭他的脑细胞。就如他所憎恨平民一般跪倒在地的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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