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所以,爱音就说它们是仰赖视觉辨物,只要不打开窗帘的话,就没有问题,但铁板的缝隙和强度属于未知数,要留意是否会不小心脱落。」
然而,爱音在意的却是走廊那一侧。
这名水晶少女悄声低喃:
「有关走廊那边的『威胁』情报较少,无法断定它用什么方式搜索或移动,危险性较高,它或许在地板上洒润滑油,来帮助自己移动。」
「……」
「不过,不管那是水蛭或蛞蝓,之所以用黏液包裹全身,就是为了避免接触空气,而造成干燥。一般来说,这种生物都会想增加路上的摩擦来止滑……祭品大人?」
歌琉多并未回应她。
他无法停下不自然的瑟瑟颤抖,即使依赖爱音稳定的体温,也无法获得安心感,呼吸紊乱,全身上下不断冒出冷汗。
水晶少女用力地将歌琉多的头搂向自己单薄的胸口,说道:
「祭品大人,无论如何,走廊上的『威胁』都走掉了,只要不去刺激窗外的『威胁』的话,就不会有危险。不要紧的,它们都没注意到我们。」
不对,不是这样,自己恐惧的来源并非这一点,自己的性命微不足道。
占据脑中的另有他事。
歌琉多一直窝在水晶少女的胸前,蠕动着颤抖的嘴唇:
「那是女生的脚……」
他悄声低语。
自己明明希望对方否定,却找不到依据。
「是谁的?这根本不用问,在被『威胁』占据的第二代葛摩诺亚中行动的水晶魔法师有限,所以,那个,所以那是──」
「祭品大人。」
「这世上根本不存在舞梨香绝对平安无事的定律啊,人类一旦要死的时候,三两下就会死掉啊,在这烂到无以复加的世界──」
「祭品大人。」
爱音再说一次。
她这次的语气稍微强硬一些,如打断歌琉多般说道:
「掉在地上的是人类的右脚,从那形状来判断,有很高的机率是属于女性。」
「!」
「不过,反过来说,也只有右脚掉在那里。」
「所以?」
歌琉多难堪地紧紧抓着爱音,抬起了头。
两人的唇瓣仅距离几公分,他挤出绝望的嗓音,彷佛央求食物的雏鸟。
「剩下的部分或许被像建筑重机的『威胁』大嘴咬得四分五裂了啊!」
「爱音不是那个意思。」
爱音仍旧将少年的头抱在自己单薄的胸前,做出以手掌抚摸他后脑勺的动作。这名纤弱娇嫩的少女比人类少年矮了一个头,却恍若安抚幼童般的母亲,说:
「袜子、皮鞋、制服裙和内衣等东西没有一起化为水晶,对吧?」
「啊。」
水晶少女身为自己的另一半,却道出自己无法独力察觉的事。
歌琉多从不知道,能与他人对话竟然是一种这么强力的救赎。
「水晶魔法的『修复』能力基本上是一种能治疗伤口的机制,但在受到致命伤、全身化为水晶时,会卷入身上所穿的衣物,硬化为半透明状。」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你想说舞梨香还没死吗?那并非尸体的脚,而是在『修复』还活着的人。爱音,求求你,对我这么说!」
「在脚断掉了的时候可以这么说,但爱音无法保证之后是否受了致命伤。」
「……」
「既然已经实际遭受『威胁』攻击,就代表舞梨香小姐的潜伏行动似乎失败了,可认为她始终处于一种极为危险的状态之中吧。」
爱音果然极为严苛无情。
应该说她无动于衷,抑或仅为了战斗而生呢?
歌琉多离开爱音单薄的胸前后,仰望空教室的天花板。
「噗哈,就算被『威胁』发现了……但也没有剧烈战斗的声响。」
「虽然状况不明,但『威胁』阵营或许拥有活捉她们的理由,也可能『威胁』为了阻碍她们行动,而释放出催眠瓦斯,舞梨香小姐却在效果出现前逃走,晕倒在它们的视觉死角了。」
「这没有根据呢。」
「当然,上述两点都是依照您的期望,混入偏见后提出的假设。老实说,既然没有战斗迹象,认为战斗已经结束比较合理。」
对歌琉多而言,要做的事情并未改变,只能依循应为舞梨香所遗留、照射雷射后会浮现出的手印,寻找自己的青梅竹马了。
他再度提心吊胆地回到走廊上,追寻痕迹。
这并非即时讯息,而是过去留下的轨迹,无论歌琉多等人抱持多大的希望,当然也存在着留下这讯息的人早已死亡的可能性。
「……」
「祭品大人?」
此时,歌琉多不经意地停在走廊正中央,他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