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放声尖叫。
少女放声尖叫并瘫软下去。
至今一直即使紧抱对方也要阻止的娜塔蕾娜受她牵连,自然而然地成为以双手怀抱著舞梨香头部的模样。而娜塔蕾娜亦并未那么坚强,当她蹒跚地摇晃身体时,终于无法支撑而双双倒落于雪地之上。
「学、长……」
传来一道细弱的嗓音。
不管是歌琉多无论如何也想守护的娜塔蕾娜,抑或歪著头一味等待下一道命令的爱音去了哪里都无所谓,舞梨香原本必须守护这名少年,假使再怎么行使暴力也换不回少年,就会彻底失去那么做的理由。
不过,牺牲的少年恐怕从未考虑。
考虑失去一切的青梅竹马是否能找到下一个理由这个部分。
死心。
心死。
「啪嚓」一声,『世界最强』的内心遭人扭折成ㄑ字形,并残酷无情地摧毁了,少女对这一点心知肚明。不断尖叫的少女甚至浮现了以刺剑尖端贯穿自己喉咙的选项,但自杀也需要动力,失去所有希望的少女甚至无法复仇,仅僵硬如化石一般,并将一天一天地度尽她的余生。
「……白……」
此时──
她瞬间以为那是飕飕狂风的声响。
「舞梨香,这样你就明白了吗?」
但不是。
自己的确听见了,舞梨香抬起痛哭失声的脸,惴惴不安地往声音来源望去。
「那、那个。」
娜塔蕾娜也忐忐忑忑地再度开口。
「呃,雨脚学姊!好像很奇怪,那女孩是水晶魔法,对吧!?」
没错,水晶少女•爱音依然垂著手刃身为自己术者的少年的手,如今也一如往常地歪著头。这是待命状态,虽然形状不同,但她也是水晶魔法,从未听过装甲在水晶魔法师死后仍旧可以原封不动地遗留下来的例子。
也就是说?
「等等……」
舞梨香拋下刺剑状晶械装置。
惊惶失措地趴伏于地上爬挖著雪。
「等等!!你该不会!?」
她从积雪之中拉出了他。
拉出了歌贝歌流的头部──
──但那却不仅有头部,虽然不明所以,但他的头与身体依然连在一起。
他原本便倒在厚厚的雪中,又被爱音用脚踢飞的雪盖住了颈部的部分,让人无法看见,而自舞梨香遭砍断的手腕所散出的水晶碎屑也提高了伤势的印象。
半冻结的少年虚弱地笑著,并这么轻喃:
「我总是保有这个选项,每当你像这样失控的时候,我就会把这张牌打到牌桌上,这次以未遂结束,但下次我会真的折断你的希望。」
「怎么、做的?」
舞梨香似乎仍旧无法置信并这么喊叫,露出浮沉于黏稠恶梦之中的神色。
「小爱的刀确实连同你的脖子一起砍断了我的手腕!若是不这么做,她根本没办法从那个位置砍到我的手啊!?」
「爱音没有核心或本体的概念,从心脏到刀尖全部都被统称为爱音这个名字。」
回答的人是爱音。
她依旧歪著头,道:
「然后,爱音基本上可收纳于祭品大人的体内,应需求采取向外界扩展的形式,自心脏到刀尖为止的爱音可全部被收纳进祭品大人的体内。」
闻言,舞梨香「啊」了一声。
她口中流泄出彷佛事到如今才得知般的呆滞嗓音。
「从脖子后方收纳刀,再从脖子前方取出来。」
这语调如机械般地毫无感情。
对爱音而言,这不过是以刀划过水面般的事情吧。
「这样就可以不损伤祭品大人的颈部,只精准地砍断舞梨香小姐的手腕了。」
歌琉多理应没有下达如此复杂命令的时间。
他所喊出的唯有『连同我的头一并砍断舞梨香的手』而已。
但另有一大前提──
「爱音尚未解除不可杀伤葛摩诺亚相关人士的模式。」
「那指的该不会是……」
如此轻语的是娜塔蕾娜。起源为歌琉多与娜塔蕾娜的邂逅,必须回溯至最初的袭击之时。
而那也理所当然地包含身为术者的歌贝歌琉多在内。
因此,对爱音而言,必须以依循这项前提的形式执行口头命令。而正因为是歌贝歌琉多,才能并列出多项条件,并以如此缜密的精确度操控爱音。
苍白的少女疑惑地动著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