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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椅上的学生会长乐在其中地笑著。
虽然不知道那笑容是否发自内心。
「凛穗被人从正面切断脖子,虽然地板上有拖鞋大且类似潮虫的『威胁』,但这很奇怪吧,它是怎么夹断凛穗的脖子的?从地面到脖子的高度约有一公尺以上,那只『威胁』难不成是用弹簧垂直跳起来的吗?哪有可能。」
「祭品大人,那么从天花板通风管内掉下来的假设呢?」
「她双手上没有伤痕,无论是什么型式,如果有东西从视野范围内砍向脸部,任谁都会用手保护脸吧?别说菜鸟了,就连没受过训练的一般民众也会那么做。」
「那如果从后面偷偷靠近……」
「你明明已经心里有数,但还是要跟我抬杠是吧?那只潮虫只有大颚,没有手喔,如果要绕到后方割断脖子的话,就需要运用大量的脚蠕动爬上背部或肩膀,凛穗又哪可能没发现咧。」
歌琉多说「所以……」。
他做出握著电动刮胡刀之类的物品往前推出的动作。
「有人握住了那只潮虫,并直接压到凛穗的脖子上,除此之外压根儿不可能有别的答案了。而且,凛穗的双手没有受伤,就表示那是她相当信任的人,因为直到一秒之前,她都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攻击。」
镜华「嗯」了一声,并点了点头。
「那犯人就是艾莉丝•玛裘利提的根据呢?话说一开始来找你的就是那女孩吧,因为她自己制造了受害者,所以应该会推迟发现时间吧,只要问问坐在厕所附近的人,就能马上知道有谁出入过了呀。」
「她是从窗户进去的。」
歌琉多简洁地回答。
即便为一般人类不会列入考虑的事,但他们不一样。
「那不过只有六楼喔,只要是水晶魔法师都能用『飞行』,举例来说,从走廊的窗户出去,绕著整间饭店外墙一圈,再贴在女厕窗户上,这种小事并不难吧?只要她不是像我这种彻底分离型的话。」
「不过,这只要有监视器无法拍到的死角路线的话,任谁都能成为你说的特务吧?特别是早苗同学或艾莉丝同学以外的人。」
「当然。」
闻言,歌琉多耸了耸肩。
「不过,不可能的,你也知道的吧,凛穗是从正面受到奇袭,如果不是相当信赖的对象,根本不可能连用手保护的时间都没有,就从正面被割开喉咙了。」
「原来如此。」
「那是女厕,除了男生当然无法进去之外,在学校生活中大抵万能的『成年人老师』这种身分唯独在此也难以通用,毕竟,就算知道是紧急状况,连我要进去也会感到犹豫,更别提从高空窗户入侵的可疑人物了,正常来说,那不论是男是女,凛穗都不可能会放下心防,而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对对方放松了警戒,这种人就只有一、两个人了。」
歌贝歌琉多之前也曾见过,艾莉丝在葛摩诺亚的船上,打算从淋浴间窗户抄捷径的画面。亦即,在那三人之间,这件事稀松平常,事到如今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同样的事若由歌琉多、爱音、舞梨香或镜华等四人之一执行,将会当下掀起惨叫风暴吧,全校学生,不对,包含老师在内,任谁也无法成功。
那并非技术层面的问题。
而是基于人际关系而无法达成,若非那三人组其中之一的话。
然后,于此时仍旧有两个选项,但艾莉丝却杀了早苗,她恐怕用了同样手法,直接抓起小型『威胁』并往腹部一推。
如此仅剩下单一选项。
透过仅存一人而确定了凶嫌是谁,舞梨香意兴阑珊地吁了一口气,道:
「也罢,我原本就觉得杀了东堂凛穗的是早苗或艾莉丝其中之一,所以就试探了一下,却没想到双方都有嫌疑,还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呢。」
试探。
这自不待言,指的是昨天她去勘查其他巨蛋的受害状况时的事。
「对了,舞梨香你事前已经独自去巡了所有的巨蛋,对吧?」
「然后再让她们再度去勘查一遍,明明有很多奇怪的状况,她们却说『不,没有』、『没找到』。这还真是周全的说辞呢,就算我注意到异状并事后指出,她们也事先调整了距离,可找藉口说并非『虚假的报告』而是『没注意到』,那虽然周全,却反而可疑到不行。」
据舞梨香所说,当时也有教师临时参加,就是清泽波止,原本以为他是为了监督她们不乱说话才同行,却并无这些内幕。
他坦承地报告双眼所见之物,并意图指出其他女生的错误。
假使当时舞梨香不以手势制止他,他就会直接说出异状吧,而位于现场的少女们应该就会注意到自己的不自然之处,而企图修正言行。
「附带一提,具体来说有什么异状?」
「依然平安无事的巨蛋附近有类似『威胁』留下的足迹和爪痕,还有雪里藏著大量水果,以『威胁』会随机攻击人或建筑物这一点来说,前者就有种特意选择目标并放过除此之外的东西的不自然感,后者则是秘密储藏基地吧。就算我们的指挥大错特错导致在暴风雪中进退两难,她们也早就事先准备充足了,好让自己可以偷偷地保有粮食,水果就算冷冻了也能保存,因为可以用魔法生火,所以烤来吃就好了。」
比起所发现之物,若思及她们为何知情不报,便更能轻易理解其利害关系。
她们不想被人发现可以人力操控『威胁』,事前安排了储藏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