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这个,那又怎么了吗?」
「你看看坏掉的残骸。」
歌琉多随即对年幼的娜塔蕾娜回答:
「具体来说,它们会先掠食哪一部分?只要知道的话,就可以暗藏毒药,无论是炸弹或是电脑病毒。」
「啊。」
金发少女不由自主地叫了出声,又惊惶失措地以双手摀住了嘴。
歌琉多做出小力握拳的动作,道:
「『威胁』的可怕之处在于每个个体的战力,但愈打倒只会愈进化的同类相食习性,和改造升级之间的关联最为棘手,不过,如果我们反过来利用这一点呢?说是负成长有点不好解释,但总之就是刻意喂它们吃『毒药』,到时候就能中断这种无止境的改造升级了。」
「也就是说──」
「会造成『威胁』全灭,因此要先调查残骸,有没有被啃过的家伙?」
此时,爱音一声「祭品大人」,呼唤了身为术者的少年,又以澄澈的刀锋指著一旁,该处有一个被雪覆盖的隆起物,远眺虽然难以辨识,但以尺寸而言,能使人抬头仰望。
机器人般的水晶少女继续道:
「那是『威胁』被埋在雪里了吧?」
「!?」
歌琉多以为自己的心脏要被吓停了。不知不觉之间,他与娜塔蕾娜相拥,过了几秒钟后,才被赏了一记彷佛想起什么似的小小巴掌。
虽然脸颊热痛,但拥有热度即为活著的象徵。
总之,所有人谨慎地靠了过去。当歌琉多命令爱音以刀锋轻戳雪块后,白雪崩陷,并坠落至地面上。
他们与赤红玻璃质的眼球四目相交。
这恐怕为运用弹粒与雷射的蝎子型,它之所以拥有严重烧痕,也许是受到舞梨香的雷射轰炸波及而拋锚了吧。
话说回来──
这令人无话可说。
歌贝歌琉多不知如何定义此坚硬冰冷之装甲躯体的『生死』,至少这并非能够测量呼吸或脉搏的东西,也就是说,假使它装死,歌琉多等人将于此全灭。
他们暂时等了一会儿,却并未发生任何事。
抑或它正进行无线通讯,呼唤一群一群还能动的个体,假使如此倒也莫可奈何。
「祭品大人。」
爱音歪著头,并轻语:
「就算不说话事情也不会好转,因为它停止运作了,所以要先展开调查吧?」
「你为什么能确定它已经停止运作了?」
「它关节部分冻结到深处了,无论是生物或机械,都会无法动弹的。」
而虽然理所当然,但连兵器也会冻结。据说于遥远过去的战争之中,战车会因为隆冬严寒而停止进军,超高空侦察机的驾驶员也会因为冻结而失速坠落。倘若它是机器且能正常活动的话,应该会在状况变成这样之前预防与解决,的确能赞同这种意见。
然后,当拂去厚厚的雪后,发现它的损伤比想像的更加严重。
若只因为遭舞梨香从上方轰炸无法解释这样的伤痕,这是胸部?还是腹部?蝎子的『本体』类似以曲线构成之盔甲,有如气球一般从中破裂,撒出了内容物,取代蝎螯的大掌与脚也有半数以上从根部遭外力扯下,最具特徵的尾巴亦不赘言。这些恐怕都是同类相食所造成的结果吧,尽管它们类似机械,但这种惨状却也令人感到不快。
娜塔蕾娜颤颤巍巍地东张西望,道:
「要、要从哪里开始检查呢?」
「所有有缺损的地方,武装、动力、运算、抗震构造或装甲之类的?如果能知道哪里先被扯下就好了……」
歌琉多一一列举后,才发现自己将之视为『机械』,而非『生物』。
他无法厘清自己究竟对他深恶痛绝至不想承认为同类?抑或尽管那身为敌对者,但自己却对勘验裂开的腹部内容这种行为感到禁忌。
总而言之,蝎子比大型砂石车更大,即便它呈现拋锚状态,也需要抬头仰望。他们将手放在它仍然完好无缺的脚上,抓著好似破裂罐头般爆开的断面,一步一步地攀爬上去,若非如此便无法抵达可以仔细检查内容物的地方。
之后──
然后──
歌琉多终于能探头望进裂开的伤口深处。
虽然简单,但过去又有多少人类能达成呢?『排解难题』也断断续续地对抗『威胁』并击败它们,但曾见过里面吗?理论派的苏菲亚甚至做出了示意模型,但是否能正确重现『内部』呢?
结果──
「……………………………………………………………………………………………………………………………………………………………………………………………………………………………这是什么啊?」
「祭品大人?」
爱音仰望著悄声低喃并原地定格的歌贝歌琉多,依然握著刀并疑惑地歪著头。
呼吸紊乱,心脏揪紧,杂讯忽明忽灭地自视野边缘逐步侵蚀。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种东西?
歌琉多心中充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