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无论烧得多么开的水,对于地球上的人来说,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烫。”
“哈哈!”铁郎乐滋滋地叫道:“这种温热水,洗澡挺舒服!”昆虫人听了这话,马上转身,展翅飞出洞去。铁郎爬到锅子边沿,朝着昆虫人喊道:“喂!你不熬油了吗?”
“好啦,铁郎!尽管放心洗澡。”梅蒂儿也噗嗵一声跳下锅里来,高兴地说,“我们慢慢地洗完澡,再回列车去。”
“吱呀——吱呀——”蝉在树上拖长单调的叫声。他俩把大锅当作温泉游泳池洗完了澡,一同钻出洞窟。
梅蒂儿穿上大衣。铁郎却将斗篷搭在肩头上,打着赤膊。只见日光融融,微风习习,白云冉冉,绿草欣欣。铁郎觉得身心爽快,说:“洗过澡,在草原上散步,好象一切都变得新鲜清洁了”
“要是住在这样的星球上,说不定铁郎也喜欢洗澡了。”梅蒂儿笑着说。
“梅蒂儿,多么奇怪!这样好的地方,为什么没有人类迁来居住呢?”铁郎手搭凉棚,眺望阒无一人的草原。
“因为这是昆虫人统治的星球,他们是机器文明的伟大榜样。”梅蒂儿回答。
忽然,他看见车长脸朝下卧倒在野草从中一动也不动。他满心惊疑,连忙跑过去唤道“车长先生!”
“噢!铁郎君!”车长坐起身子,高兴地说,“好了,你没有被吃掉。”
梅蒂儿问道:“车长可以离开列车吗?”
“我有什么办法呢?”车长站起身来,举手一指道,“请看那边。”
梅铁二人举眼一望,都惊呆了。
一个象蚕茁似的椭圆形的东西,好象一座山包在草原上突起。三个人走拢去,好比蚂蚁爬到冬瓜前。车长告诉他们,刚才,有翅膀的昆虫人,带着千千万万个同伴,蜂拥而来,作成了这个大茧,把列车封闭在茧内了。“没有办法,”车长摊开双手说,“我好容易挖了一个洞,才逃出来。”
“向铁道管理局报告了吗?”梅蒂儿问他。
“报告过了,”车长领着二人钻进大茧上的洞,边走边说,“从这茧里面发出的电讯,不知能不能到达管理局。”
银河列车999号,被臂膀粗细的丝网缚得牢牢实实、困在大茧里,好似鸡蛋壳里装着一只虾米。铁郎目瞪口呆,骇然地说:“真的,这是毫无办法的了。”
“现在,茧外面的空间轨道,已经被遮断了。”车长说。
“不能就这样开车冲出去吗?”铁郎问道。
“那不行,无法开上宇宙铁轨呀!”车长直摇头。
这时,梅蒂儿恍然省悟道:“都怪我说慢慢地洗澡,昆虫人恼恨我们用它的锅子作澡盆,就来作茧封车……这好象是我的责任。”
“她把我丢下锅去,难道我们不可以舒舒服服地洗澡吗?”铁郎说,“噢!这些椭圆形的东西是什么?”
“好象是昆虫蛋,”车长说。
忽然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那是我们的蛋!”
铁郎吃了一惊,循声仰望,发现昆虫人高高地坐在网络般的丝绳上,架着二郎腿,悠然自得地摇动两只脚。在套住列车的丝绳上,这里那里粘着无数自色的蛋,一个个足有笋瓜大。
“刚才没有自报姓名,失礼了,”昆虫人说,“我是昆虫人B族的,名叫夏卜索克。”
“你还想榨我们的油吗?”铁郎问她。
“不,我不打算榨油了。我要把你和那位小姐转送给孩子”昆虫人说。
“什么孩子?”铁郎莫名其妙。
昆虫人举手向虫蛋一指,梅蒂儿看了看那些白色的虫蛋,马上明白了,忙问昆虫人:“你是地球上称为寄生蜂的一种吧?”
“什么寄生蜂?”昆虫人却不懂。
出生在地球的铁郎很熟悉寄生蜂。它们把卵产在活着的昆虫身上,出生的幼蜂便吃昆虫的身体长大。因为寄生蜂能消灭害虫,所以对人类有利。铁郎心想:“糟了,把我们当作食饵留给她的孩子吃。”顿时,他急得汗水长淌,慌忙爬进车厢去。
梅蒂儿和车长也钻进车厢。虽然列车开不走,但是在长途旅行中,他们己习惯了以车为家。梅蒂儿说“把我们当作食饵,养大她的孩子,一切都完了!”
“不!我的孩子可没完,”昆虫人在车窗外面说,“过一会这个茧毁灭了,列车又能开出。那时,我的孩子们会把车厢挤得满满的,迁到别的星球去蔓延。”
哦!原来她作茧封车的目的,就是要让即将出世的孩子乘车到外星球去繁殖。
“车长先生,”昆虫人又说。“请你放心,我的孩子不会吃你,只求你把他们带到别的星球去。请你关照我的孩子们!”昆虫人说完,便展翅飞走了。
车厢里,三个人面面相觑。铁郎说:“如果等到那些虫蛋孵化,我们要等到哪年哪月呢?”
“不会太久。在这个茧里,孵化的速度很快。”梅蒂儿说。
“列车出发的时间早就过了,”车长看看表说,“列车不开动,希望铁道管理局发觉了就好了。”
三个人在车厢里商量,既无法开车,又不能发出电讯,想不出个好主意来。
“啪!啪!”车外发出响声,好象放鞭炮。铁郎手搭凉棚,凑近窗子,仔细观看,呀!粘在丝绳上的虫蛋破裂了。
糟摇!小昆虫人一出世,铁郎和梅蒂儿便将被它们吃掉。如今是有它无我。铁郎抓起枪,飞快地翻出车窗,咬牙切齿地叫嚷着:“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