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背心敞开了衣襟,露出挂在腰间皮带上的机器,好象别着一支手枪。那机器的大小跟手枪差不多,形状却象晶体管收音机。钦郎一见,吃了一惊,低声唤道:“梅蒂儿瞧……”
梅蒂儿已经看出了蹊跷,忍不住上前说:“车长先生,列车怎么会脱轨的?照理说你该早已发觉啦。”
“呃……嘿,不……那是,嘿,那个……”车长似乎也有所察觉,却碍难直说。
“如果车长什么也不能干,就赶快辞职吧!”菲美尔扬起头,傲慢的神气象一只孔雀。
“菲美尔女士,”梅蒂儿愤慨地说,“不要不讲理,这不是因为列车本身的故障而脱轨的。”
菲美尔两手叉腰,气昂昂地瞪着梅蒂儿,问道:“那么,这情况到底怎么解释呢?”
梅蒂儿的大眼睛直盯着她的眼睛,口气强硬地说:“这次事故,是列车内有人故意引起的!”
一听这话,菲美尔浑身一震,两眼翻白,不去正视梅蒂儿。但是仍然傲慢地说:“哼!请找到罪犯抓住呀!列车妨害犯要判死刑吧?”她转身走进后面车厢,又骂一句,“什么也不会干的猪猡们!”接着“砰”地一声关上门。
车长不声不响地往前面车厢走去。铁郎看着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很可怜他。梅蒂儿想一想,断然说:“罪犯就是菲美尔。不过,现在还不知道她妨害列车的目的。”
“在她的皮带上,挂着一种什么控制装置。”铁郎说,“车长先生也怪,为什么那么怕她呢?”
银河列车犹如火烧鳝鱼,蜷曲着翻倒在石链中的乱石丛中。那车长立在车门边,低头弯腰,好象一个被罚站的小学生。铁郎怀着满腹同情心,悄悄到车厢门口来探望,忽然背后一声吆喝:“小鬼!餐车在哪里?”
铁郎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一脸凶相的菲美尔。铁郎指指前面说:“就在那边不远。可是列车内一切都翻转了,我想没有吃饭的地方了。”
“那不要你管!”菲美尔怒声喝斥。随后瞧见车长垂头立在车门边,便朝他嚷道:“这个二流子乘客真讨厌!你怎么不管?”
“混蛋!真叫人气愤!”铁郎的小眼睛冒火,跑到自己的座位前,不见梅蒂儿,便取下枪往餐车奔去。
少时,梅蒂儿从盥洗室回来,见铁郎不在座位上,窗子边挂钩上的枪也不见了。她料定那个少年要惹事,赶紧跑去问车长“铁郎在哪里?”
“铁郎君到餐车去了,菲美尔女士也在那里。”车长向前面车厢指着说。
“糟了,”梅蒂儿慌忙往前跑,高声喊道,“铁郎!住手!”她想阻止一场凶险的拼杀。
可是铁郎提着枪已经走进餐车了。他指着坐在桌边吃面包的菲美尔嚷道:“把你挂在皮带上的机器装置交出来!罪犯就是你!”
“你要干啥?”菲美尔转过头来,恶狠狠地说,“你看到了这个装置又怎样?”
“你为什么使自己乘坐的列车脱轨?”铁郎质问道。
“跟你屁相干!”菲美尔骂道,“你找死吗?”
当梅蒂儿赶到餐车门口时,便听见“哧嘣”一声,白光闪烁,“哗啦!”餐车的门被打破了。“啊”梅蒂儿惊叫一声,慌忙闪开身子,躲到车厢的角落去。
餐车里,菲美尔手上握着机器装置,站在铁郎面前说:“你别以为我软弱可欺!哼!”
铁郎坐在地板上,枪丢在一边,龇牙咧嘴地叫道:“菲美尔,你究竟是什么?是机器人吗?”
这时梅蒂儿跑进餐车,扶起挨打的铁郎说:“铁郎,你刚才跟她斗争算是白费劲。你的枪放射的能量,全被她那皮带上的轨道妨害装置吸收了,根本不管用。”
菲美尔把双手抄在胸前,冷笑道:“哼!不要小看我,明白了吗?”
车长也来到门外,背向菲美尔,低头站着不做声。
“你到底看穿了我这装置啦,梅蒂儿女士,你倒是聪明伶俐呀!”菲美尔说着,怒冲冲地走过来,突然一挥手,狠狠地打了梅蒂儿一个耳光,同时喝道:“这是给你的奖赏!”
梅蒂儿挨了一耳光,登时头昏耳鸣,闭了眼晴,踉跄倒退,几乎跌倒了。车长听见打耳光的响声,过来劝道:“得啦!菲美尔,你就息息气吧!”
“什么?”菲美儿怒声说。
“我说,你就息息气吧,菲美尔!”
“你这自命不凡的东西,别和我交谈!”
“讨厌!”车长大喝一声,举手一拳打在菲美尔的下巴上。她仰脸朝天倒下去。车长趁机抓住她腰问的皮带,“咔嚓”一声拉下来。皮带上就挂着那个轨道妨害装置。车长冷冷地说,“这东西给我代为保管吧!旅客!”
“啊!”非美尔坐在地板上,伸手大喊,“还,还来!那是我的东西!”
车长把皮带卷在那个机器装置上,捏在手中说:“如果你老老实实地呆着,我就悄悄地保管到你下车……要不然的话,就照规章办事,把你抛到宇宙中去,旅客!”
现在车长也不称“女士”了,竟冷冰冰地叫“旅客”,显出强硬的态度。菲美尔惊出一头汗,可嘴巴还不示弱,说:“你怎敢把我……”
“前不久有一个不安份的乘客,就被我从窗口抛出去了,车长说。
“那不是假话!”铁郎从旁证实。
原来,当银河999号列车刚刚离开地球,飞上宇宙时,有个旅客突然拔枪射击,强迫列车返航,便被车长抛出了列车。那情景铁郎记忆犹新,至今还挂念着被抛到太空去的旅客,不知尸骨落在何处。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