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娜拉。为了叙述方便,下面我们给换过大脑的“铁郎”和“娜拉”加上引号。
他们走出手术室,坐在一张桌上喝茶。“娜拉”把茶杯“咔”地一声搁到托盘里,向“铁郎”说:“来,到厕所去!”
“啊!那多难为情罗!”“铁郎”忸怩地说,垂下纽扣眼睛。
“娜拉”奔到厕所去,黄色长头发在背后飘着,象马尾一样。
“娜拉女士,”梅蒂儿向“铁郎”央求道,“把这个身体还给铁郎吧!”
“铁郎”板起面孔,掉头不理梅蒂儿,过一会儿,那位“娜拉”跑回桌边来坐下,双手抄在胸前说:“哼!这世上的事情是想不到的,世界末日也到了。”
“怎样?”梅蒂儿追问“铁郎”。
“铁郎”仍然不理睬,却站起身来,拿起弹孔累累的大凉帽,转过脸向“挪拉”说:“喂,铁郎,我从今以后就作为星野铁郎去继续旅行,请你作为娜拉在这里生活吧!”
“娜拉”站着发呆。梅蒂儿安慰她说:“别害怕,就在这儿等着。”
街上人来车往,梅蒂儿和“铁郎”走上街去。“铁郎”忽然回头说:“不管你怎么讲,也是枉然。梅蒂儿,你要是作怪,我也会杀你!”少时,又警告道,“梅蒂儿,你别忘了,这里有不少人想得到你的身体。”
“明白了,娜拉女士,”梅蒂儿对“铁郎”说。
这时,留在医疗室里的“娜拉”,站在窗口了望一阵,忽然福至心灵,嚷道:“真是怪事,还可以变换脑,真是个了不起的医生!唔,不管怎样,我要逃出这里,取回我的身体来。”
“娜拉”去开门,几道门都锁死了,打不开。忽然室内升起了水蒸汽,“娜拉”生气地说:“见鬼,这是蒸汽浴吗?我可不想洗澡!”温度继续上升,机器发出“啪呜!啪呜!”的响声,“娜拉”热得受不了,脱掉连衫裙,四处张望着,寻找出去的路子。
街上来了一辆巡逻车,里面一个警察拿着电话筒高声喊道:“喂喂!娜拉医生的医疗室,温度异常上升,通知第八区消防团马上紧急出动!”
走在街上的梅蒂儿,听见巡逻的警察喊叫,忙问“铁郎”道,“娜拉!你的身体在家呀!”
“我再不要那个身体了,”“铁郎”回答。
“可是铁郎的脑在那个身体里面呀!”梅蒂儿万分焦急。
“那关我什么事!”“铁郎”满不在乎。
消防车队驰过街头,发出揪心刺耳的警笛声:“呜——呜——”
“哼!原来你是这样打算的呵!”梅蒂儿生了气,举起右手,戒指形的武器发出一道白光,“啪”地一声击中“铁郎”的后脑勺。他顿时鼓眼伸舌,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不能动弹。
消防车拖长声音嚎叫着,驰过街头去救火。梅蒂儿赶紧往回跑,远远望见娜拉的医疗室里黑烟冲霄,几辆消防车朝着屋子喷射灭火剂。梅蒂儿飞步跑上门前的台阶,喊道:“铁郎!”
“危险!别进去!”救火的消防队员大喝道。“里面的温度太高,身体受不了!”
梅蒂儿不听,打开门,冲进烟火滚腾的屋子,呀!那位“挪拉”躺在地板上,只穿着内衣短裤,已经人事不省了。
“铁郎!”梅蒂儿呼唤着,扶起“娜拉”来。
突然隔壁房间里响起连珠炮似的爆炸声:“噼噼!叭叭!”浓烟滚滚,冒出窗子,呛得人几乎窒息了。那是手术台爆炸了。
过了一阵,火熄烟消。那位“铁郎”也跑回来了。“挪拉”已经苏醒,但神情还是痴痴呆呆的。梅蒂儿说:“娜拉的手术台炸坏了,这下子,娜拉同铁郎就不能把脑换回来了。”
“嘿嘿嘿!这下什么也干不成了!”“铁郎”幸灾乐祸地笑道。原来正是他临走时锁死房门、接通电源、炸毁手术室的。
“可厌的家伙!”“娜拉”瞪着“铁郎”说。
“铁郎!”梅蒂儿向坐在地上,面孔乌黑的“娜拉”呼唤。
“哎!”“娜拉”应声回答,凝视着梅蒂儿,似乎有些醒悟。
梅蒂儿问道:“我就和变成娜拉身体的铁郎去旅行,怎么样?”
“娜拉”睁着一双大眼,注视着梅蒂儿,怔怔地想一阵。又把目光转向“铁郎”,怔怔地想一阵,忽然说:“我不愿意!还是那个身体好!尽管脚杆短,脸很丑,但还是那个身体好!”“娜拉”这时大彻大悟,高声喊:“因为那身上流动着我父母的血,还记着我以往的经验,那是我的身体!任何东西也不能掉换我的身体。”
“铁郎”听了,呆着小眼睛寻思一会,忽然对“娜拉”说:“我认输了,铁郎!还有办法把脑换回来。”
“什么?”
“到我的朋友麦斯特尔那里去,请他给我们做手术。”
“是医生吗?”
“他是个无执照的非法医生,但是肯帮忙。”
于是“铁郎”带路,“娜拉”和梅蒂儿跟随着,离开医疗室,往麦斯特尔的住所走去。
一座高楼耸立在大街边,一层层环形阳台,加上绕着楼房的螺旋状楼梯,使得这栋住房极象一颗巨大的螺丝钉。楼前一块牌子上写着“麦斯特尔”四个大字。
一头白发,满腮胡须,活象一只老猿的麦斯特尔,正在最高一层楼上给人医病,就是说,给机器人换零件。当“铁郎”引着“娜拉”和梅蒂儿走进房间来时,病人便离开了。麦斯特尔听了“铁郎”的叙述,不禁惊讶得睁大了猴子眼睛,说:“嘿!娜拉!你怎么弄到这样一副身体的?啊哈!这是能乘到银河列车的最简单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