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吗?”
原人的鼻涕口水直流,痛得不住哼。铁郎万分高兴,双手抄在胸前,哈哈笑道:“这回你也躺倒啦!”
不料沙克赞翻身跳起来,一拳打在铁郎的下巴上,“咚!”铁部头冒火星,仰面倒退,跌了个双脚前天。“哎哟!”他痛得发昏。
“你敢轻视沙克赞!原人挥着拳头说。随后,原人扯一根藤条,捆住铁郎的双脚,将头钻过他的腿裆,象戴枷一般,把他挂在颈子上。那铁郎头朝下吊在原人的背上,好象给他做一张“肉披肩”。原人腾出双手握住树藤,又大呼“沙克赞”,重新飞荡腾空。森林中的树枝和藤蔓,便是原人出没的道路,他从这棵树梢荡到那棵树梢,攀枝跳干,如行平地。刹那间,窜到一棵巨大的老树顶上,高呼一声“喂”,就跳入树洞中去。
这一棵参天大树,俨然象一栋摩天楼房,村干上几个窟窿、都用树枝编成栅栏,作为门窗。洞门前还用枝条扎成阳台,栏杆上晾着女人的衣裳。这便是沙克赞的住宅。他把铁郎扔进树洞里,说:“你也躺一会儿吧!”
树洞里相当宽敞,也用树枝十字交叉地编成篱笆形的墙壁,把洞里隔成两个“房间”。“房间”顶上,还有天窗,通风透亮,十分舒适。“房间”的地板铺着干草,象地毯一般软和,沙克赞盘着腿席地而坐,派头跟坐在宫殿上的国王一样。他的面前是一张木板搭成的桌案,上面摆着野梨子、山核桃、黄香蕉、红葡萄之类。他叫道:“喂!拿酒来!”
这喊声惊动了牢房中的铁郎。他抬起头,就看见沙克赞坐在隔壁享用鲜果。铁郎心如猫抓,想到:“不料被这家伙当作俘虏捉来,囚禁在这羊圈一般的牢屋里,把枪也丢了,真可恨!”
“喂!”沙克赞露出微笑,向端酒来的一位女子打招呼。
铁郎一见那女子,小眼睛就瞪得象杏核,立刻扑到篱笆墙壁前大叫:“梅蒂儿!”
梅蒂儿还穿着黑色大衣,金黄的长头发披散在背后,脖颈上套着链子,手上端着木托盘,盘里有一个大酒壶。她跪在地上,向沙克赞奉酒。她是那么温驯,毫无反抗的举动,十足象个女奴隶,这真使铁郎想不通。
夜幕降临,月光透过木栅门窗,照进村洞“房间”。这棵古老的大树,尽管内部被掏空了好几个洞窟,外皮和枝杈却还在生长青枝绿叶。
“呼噜噜——”沙克赞喝醉了,睡在草铺上,张着大嘴打鼾。“呼噜噜——”他的鼾声象马达在轰鸣,震得铁郎的耳朵发麻。
“世界的末日到了,”铁郎躺在草铺上诅咒道。他的身旁,放着一只盘子,盘里盛着一些梨子、香蕉之类的野果,算是给他的囚粮,但他根本吃不下。
忽然听到脚步声响,铁郎慌忙起身问道:“谁?是谁?”
一个黑发少女,轻轻地走到铁郎身旁,把手指放到他的嘴上,悄声说:“别出声,沙克赞喝醉了。我叫丽莎。我想趁这时候逃跑,请你帮帮忙。”
“逃跑?”铁郎莫明其妙。
“你是银河列车的乘客吧?”
“是的。”
“那么,希望你帮助我乘上这趟列车,带我逃出这个星球。”丽莎说,“我知道没有乘车证是不准乘车的。但是,我是一个受难的人,需要营救。希望能够让我搭上这趟车……”
“丽莎,”铁郎问道:“你为什么住在这里?”
“从前,有一只飞船在这大陆失事,我侥幸活下来,从那时起,我就一直陪伴着沙克赞。”停了片刻,丽莎又说,“即使我逃走了,沙克赞也不会追赶,因为他又弄来一个名叫梅蒂儿的新人。”
“梅蒂儿!”铁郎双手抓着篱笆墙的木柱,瞧见隔壁的梅蒂儿坐在地铺上,脑袋垂在胸前,默默无声。她的脖颈套着链子,链子的另一头握在沙克赞那毛绒绒的大手中。
“不能带梅蒂儿一起逃走。”丽莎说,“梅蒂儿一动,沙克赞就会醒来的。”
“但是,”铁郎说,“不救梅蒂儿不行!”
他俩的谈话,梅蒂儿已经听见。她抬起头来,睁开大眼睛,和铁郎的小眼睛四目相对。忽然,她举手指指洞外,又指指胸脯,又摆摆手。那意思很明白:“你们赶快逃走,我不要紧。”
铁郎看懂了她的“手语”,可仍然舍不得丢下她,小声唤道:“梅蒂儿!”
“呼噜噜——”沙克赞打着鼾。
“喂,来吧。”丽莎唤着铁郎,开始往外爬。
铁郎爬到洞口,又回过头来恋恋不舍地望着梅蒂儿,直到梅蒂儿挥手催他走,他才爬出洞外。月光照得大地一片白。两个人爬到横伸出去的树枝上,丽莎吊着一根藤条先下去,铁郎看了,心惊胆寒,咕哝道:“这种藤条式的出入口,对我来说真不方便。”
“猴子们都喝醉了,不要紧,”丽莎说,“快走。”
铁郎抓紧藤条往下溜,好一阵,才脚踏实地。四周横七竖八地躺着猴子,都在打鼾。铁郎慢慢地说:“我逃回列车去,拿威力强大的枪来救梅蒂儿!”
丽莎在前,铁郎随后,急急忙忙地在草丛中奔跑,忽听背后一声长啸:“沙克赞——!”铁郎吓得一抖,掉头看去,月光下跳来一个黑猩猩似的家伙,手里高举着狼牙棒。“咔嚓!”铁郎的脑袋又挨了一下,顿时就人事不知。
沙克赞又用藤条把他捆起来,一圈一圈地缠得象个纺锤,然后挟回树洞,扔进“牢房”。“咕咚”一声,摔得铁郎直叫“哎哟”。
“酒!喂!”沙克赞在隔壁呼唤梅蒂儿。
“那家伙很得意哩!”铁郎气得眼歪嘴斜。
“这个世界的春天,沙克赞很幸福!”原人睁着醉眼嚷叫。
铁郎盘膝打坐,心想:“怎么办?到了这种地步,就屈服吗?不!要有志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