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弗拉娅女士?”铁郎喜形于色,连忙把金币递给她,说:“是的,我看过了,决定买下。这钱给你!”
“太好了,说真的,我已经一文不名了。”弗拉娅接过钱来看看,说:“两块钱!”
“没关系,这钱是铁道公司给的。”铁郎又把画册递给她,“这蜡笔画册也还你。”
“嗯?”弗拉娅扬眉瞪眼,露出惊愕的神色。随即眼圈潮湿,流下泪来,说:“你仍然不肯买找的蜡笔画,仍然把钱施舍给我!”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按照约定买下蜡笔画的。”铁郎赶忙解释,急得汗流如雨。他指指蜡笔画册,尴尬地笑道,“我想,你在制作动画片时,不是很需要这本蜡笔画吗?虽然你能记住不少,没有它也很困难呀!我想,弗拉娅女士的卡通电影,总有一天会制作成功的,这本蜡笔画应该起作用,所以我把它送给你。”铁郎搔着脑袋,笑着说,“这个……我一定能在宇宙中哪个星球上的电影院中,看到你的亲密朋友猫的动画片。并且,我会想到弗拉娅女士和蜡笔画,再一次哭泣。”铁郎指着自己肿得象红杏似的眼睛,说,“昨天看了蜡笔画,我就哭了,眼睛肿成这个样子,真难为情。”
“铁郎君,谢谢你。”弗拉娅的脸色肃穆,忽然拉过铁郎来,在他的前额上亲了一下,然后捧着画册走了。
铁郎的睑皮发烧,红透了耳朵根。梅蒂儿走过来微微笑道:“好啦!该动身了,列车快要开了。”
车站站合的大铁门敞开,让乘客上车。当梅、铁二人一高一矮的身影出现在站台上时,那里稀稀拉拉的只有几个人。铁郎问道:“我会在什么地方看到弗拉娅的动画电影呢?”梅蒂儿说:“走吧,铁郎。也许在你取得了机器身体归来时,就能看到吧。”
二人登上列车车厢的踏级,忽然听见站台那边传来吆喝声:“你这个家伙来干什么?你这发光不全的丑恶身体,竟敢到这种场合来!”
“我是来给朋友送行的……”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说。
铁郎退下踏级来看,惊异地叫道:“呵!是弗拉娅!”
一个年轻的男人,抓住弗拉娅胸前的衣领,猛烈地摇撼着她。那男的身穿皮夹克,腰间挂着手枪,手上提着一只旅行皮箱。他鼓着凶狠的眼睛,厉声喝道:“这里不是丑恶下贱之人来往的街道!”
“我只是……”弗拉娅解释说。
“滚!滚回贫民窟去!”那青年挥手打她的耳光,“啪!啪!”打得弗拉娅头发披散,口鼻流血。
“我是来给朋友送行,你凭什么打人?”弗拉娅尖声哭喊,不肯离开车站。
“住手!”铁郎跑过去怒声喝道。
那青年吃了一惊,回过身来,四目相对,铁郎立刻叫道:“哦!你就是昨晚碰见我说大话的那位男子汉吧?”那人恶狠狠地瞪着铁郎,不答话。铁郎又问“你要乘这趟列车吗?”
“不错!”青年萤光人傲然回答。
铁郎的脸变黑了,大眼睛喷出怒火,大叫道:“要是这样,那就在开车前我们来办点事了”铁郎转身跑出百步之外,面向萤光人站定,撩开斗篷,拨出枪来喊道,“我向你挑战,喂!你腰间皮带上挂着的不是枪吗?那就请拔出来同我对射,不要客气!”
旁边吓坏了的弗拉娅,慌忙用双手蒙着脸,不敢看决斗。那个青年人见铁郎举枪逼拢来,“哐嗒”一声丢下旅行皮箱,吓得浑身打抖,急忙摇头摆手,向铁郎说:“不,请不要这样,等……等一下!这种事,我,我不愿意。”铁郎大踏步逼拢来,他面如土色,仓惶后退,哆嗦着说,“知……知道了……知道了。饶怒我这一次吧!不……不要靠近我呀!”
梅蒂儿赶来制止了铁郎,对欺软怕硬的萤光人说“你到宇宙中去干什么?你的身体既高大又发光,外表倒漂亮,可是,到了蛮不讲理的地方,你有胆量斗争吗?”梅蒂儿严肃地教训他,“在宇宙中,需要的是勇敢和诚实,你懂吗?如果总是炫耀自己发光的身体,那就请你别离开这个星球!”
萤光人听着,汗水和泪水一齐流。这时,铁郎得意地向弗拉娅说:“昨晚在街上碰见他,我就知道他是这种货色。实际上,他自出娘胎以来,恐怕连一次战斗也没有经过,可他却自以为比别人优越……这种家伙,没什么可怕的!”
弗拉娅的脸被打肿了,眼睛含泪,嘴角含笑,兴奋地说:“我是特来给你送行的,铁郎君。”随即掏出一个小小的纸盒来,递给铁郎说,“给你。这就是我赶到车站来的目的。”
“什么?”铁郎接过纸盒,楞着眼,目送她离开站台,匆匆忙忙地走出车站大门。
铁郎走进车厢,梅蒂儿笑道:“刚才你的态度很坚决嘛。”
“那家伙呢?”铁郎问道。
“在前面。他还在发抖哩。”梅蒂儿指指前面一节车厢,青年萤光人果然坐在那边。
小小的纸盒是长方形的,铁郎动手拆开包皮,打开一看,却是个泥塑的玩偶,跟铁郎的形象一模一样。他高兴地说:“哈哈!玩具人,这是我!”
“这是弗拉娅送的礼物吗?”梅蒂儿笑道,“说不定她会把你作为主人公,在不久的将来画进动画片哩。”
那个玩偶站在车窗前的小桌上,铁郎欣赏着它的神气,开心得很。
时间在宇宙中流逝,行星在变迁,弗拉娅的动画片终于上映了。在影片的标题前写着这样的话:“以弗拉娅和猫的名义,把影片献给我的高尚的朋友——星野铁郎君。他给了我极其珍贵的友情和教导,使我鼓起了勇气,我将永生难忘……”